破咱们的阻挡而折损太大,但末将却认为他们是故意如此,好像根本不在意能否阻截山东私军渡河。”
听到自己麾下最为亲近、器重的将令与自己一般看法,尉迟恭再无半点迟疑,断然道:“别管水师了,即刻收拢部队,咱们下午启程,返回潼关。”
苏伽愕然片刻,忙问道:“这是为何?无论如何,洛阳总要守住的。”
洛阳若失,三门峡天堑将落入水师手中,再不能阻挡其威震天下的船队抵达潼关,局势将会彻底糜烂,即便潼关坐拥十万大军,也只能为团团围困,被动挨打。
尉迟恭叹气道:“荥阳郑氏怎肯冒着阖族覆灭之风险与水师决一死战?若没有那等勇气,面临水师猛攻,荥阳失陷乃是必然。而一旦荥阳失陷,水师便可水陆并进攻略洛阳……咱们拿什么守洛阳?既然洛阳失陷亦是迟早之事,还不如赶紧返回潼关,另作谋算。”
除去明知不可为而不能为之,他还有另外一层担忧,原本依附于晋王成为晋王手下军队之领袖,一旦将来成就大业,必然是军方第一人,获益无数。
可若是危急关头自己没有身在潼关,便等于被排斥于晋王一系的权力中枢之外……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无论胜败。
更何况他此番前来孟津渡只带了数千人,麾下数万虎贲如今可都在潼关,他都是他赖以生存的家底,岂能任凭其操之于旁人之手?
是生是死,是胜是败,他都必须身在潼关……
苏伽对此一知半解,但严格执行命令,也顾不得一路日夜兼程浑身酸痛,起身道:“末将知晓,这就聚拢兵马。”
尉迟恭颔首,看着苏伽走出去,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
时至今日,若说他心中没有一丝后悔,自然不现实,原本预想之中的晋王登高一呼、群雄响应的局面没有出现,十六卫大将军虽然各自按兵不动,但明面上却一一宣誓效忠,使得晋王面临之局势无比险恶。
但他也知道,若想博取丰厚之利益,就必须立下不世之功;若想立下不世之功,便只能剑走偏锋,面临艰难险阻、冲破生死劫难。
世间之事,哪儿那么多的水到渠成、一路坦途?
如今各个赞扬当年李二陛下发动玄武门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