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思文挥刀将面前一个敌兵斩翻在地,见到无数敌军潮水一般涌上来将自己团团包围,而身后部队更是已经被穿插切割成数个残阵,只等着被一一围剿歼灭,忍不住长叹一声,将横道投掷于地,大声道:“勿作无谓之抵抗,速速投降!”
任凭敌军冲上来将自己从马背之上拽下,跌落泥水之中,又死死压住。
左右亲兵见其被俘,也只得下马投降,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李思文已降”,远处正各自死战的兵卒们远远望来,见到将旗倾倒、战局平复,也纷纷器械,抱头蹲下。
士气这种东西无形无质,但确实存在,想要凝聚起来极为不易,但想要一泄如注,却轻而易举……
……
大雨之中,获得胜利的右侯卫没有太多延误,留下一队兵卒收拢俘虏、救治伤兵,其余部队就地集结、整编,而后纷纷开拔,踩着泥泞的道路,向着长安方向疾行而去。
尉迟恭拿了一顶斗笠戴在头上,策骑来到被俘的李思文前,居高临下俯视。
李思文虽然被摁在泥水之中,却依旧勉力抬头,看着马背上的尉迟恭,嬉皮笑脸道:“既然都投降了,想来不会杀头吧?好歹小侄也叫您一声叔父啊。”
尉迟恭面色如常,淡然道:“你我各为其主,如今胜负已分,杀你难道不应该?我麾下这些儿郎,死在你手上的可不少。”
李思文面色变了变,强笑道:“说是各为其主,实则还不是一家人?陛下与晋王是兄弟,在下是您的侄子,既然胜负已分,何必斤斤计较。”
他认定尉迟恭不会杀他,毕竟直至当下自己的父亲依旧处于中立态度,若是因为自己之死而导致父亲一怒之下全力支持李承乾,李治哪里还会有半点机会?
然而攸关生死,他却不敢十分笃定。
毕竟既然兵败,自己的生死全在于尉迟恭一念之间,万一这个黑面神失心疯怎么办?
所以他只能含羞忍辱,面上还得做出毫不在意的表情,用一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去摇尾乞怜。
毕竟自己此刻不敢说出半句狠话,还得满脸赔笑,实在是毫无气节风骨……
“嗬!”
尉迟恭冷笑一声,没有下马,继续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摁在泥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