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武卫甘愿一身做饵引敌军入彀之事一五一十具陈其上,同时为梁将军麾下阵亡的儿郎争取最高等级的抚恤。”
正说着,有校尉来报,说是数千右卫兵卒受梁建方之命前来支援,已经抵达不远之处。
程咬金马上回头叮嘱牛进达:“此战梁将军损失巨大,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友军受损失却不闻不问,正好梁将军麾下步卒赶来,所有缴获待会儿派人统统移交去,不得私自截留。”
牛进达无语,果然时谈了条件的……
梁建方脸上的阴沉之色终于消退,冲着程咬金抱拳:“军人舍身为国、与敌奋战乃是分内之事,绝非为了功勋名利。不过卢国公能够感念兵卒之不易,愿意将他们的功勋具陈其上,实在是公正严明、胸襟如海,末将佩服。”
好话说了一堆,却是半点不提对那些缴获的感激之言。
都是老子麾下兵卒拿命换来的,谁也不用感谢!
程咬金对此不以为意,大笑着拍着梁建方的肩膀,态度极其亲厚:“一家人,怎地说两家话?咱们这一代人都老了,往后拿不得刀、骑不得马、更打不得仗,帝国存亡、边疆安危,就只能依靠你们年轻人了。好好干,有我等老朽坐镇中枢,做你们的坚实后盾,必然让你们能够安心的驰骋疆场、建功立业!”
李靖坐镇春明门外,眼见着东方天际晨曦微微,远方的薄雾已经在山岭沟壑之间升腾而起,薄薄的一层如烟似纱,营地之中兵卒往来、战马穿梭,一夜未眠。
长安城东南少陵原、高平原一代的战事不断有消息送抵,李靖一直提心吊胆,对程咬金不战而逃的怒气也越积越盛。
一旦整条防线自程咬金处被突破,尉迟恭大军可以直接向北突破兵力薄弱几乎不设防的鸿固原、凤栖原,直抵长安城下,能否破城暂且不说,单只是由此可能引发的关中局势动荡,便是他这个统帅所不能承担的。
而一旦关中驻军群起响应晋王,局势瞬间糜烂,陛下的皇位能否坐稳都是个问题……
“这老匹夫!”
李靖嘟囔着骂了一句,在门口站了半晌,回去桌案旁喝了口茶水,催促门外的亲兵:“再派斥候向南一路查探,任何消息都要第一时间回报,尤其是战场态势,本帅要随时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