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行险一搏去获取最大利益的策略,很明显对于陛下的安危有着十足的把握。即便世间从无绝对之时,再是缜密的计划都有可能出现意外,但你认为仅凭羽翼未丰的晋王以及一群世家门阀招募的乌合之众,就能掀翻房二、谋逆成功?”
自房俊出道以来,以往那个“率诞无学”的木讷腐朽之辈改头换面、焕然一新,不仅文采绝世、诗词双绝,更是武略出众、战功赫赫,其一言一行皆惊艳世人,所取得的成就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这样一个人,岂能将自己置于险地?
牛进达有些不耐烦,哼了一声,道:“你这人总是满肚子的算计,之前算计也就罢了,现在咱们已经站在这里,就已经没了回头路,只能誓死支持陛下替陛下挡住前往长安的叛军,否则若是再度改弦更张,岂非消掉世人的大牙?现在不是琢磨房二能否保得住陛下的问题,而是如何应对安元寿的猛攻?”
程咬金不以为然:“咱们准备充分,阵地固若金汤,区区安元寿焉能突破?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安元寿自是不能正面突破咱们的阵地,但不是还有李怀勤与刘可满么?那两人皆是奸狡之辈,现在安元寿正面突袭牵制了咱们的主力,一旦那两人随后渡河攻击咱们两翼,甚至迂回至咱们后军来一个前后夹击,咱们岂不是陷入重围?”
牛进达对程咬金的乐观很是恼火,都是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兵痞了,怎能不知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万万不可轻敌的道理?就算再是瞧不起安元寿,也不应当这般轻敌。
左武卫现在的任务是死守咸阳桥,掐断叛军通往长安的道路,故而不能走、不能退,只能坚守阵地,一旦陷入包围,要么任务失败,要么全军覆灭。
“伱以为那李怀勤、刘可满是何等样人?”
程咬金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站在窗前望着外头黑沉沉的天幕瓢泼也似的大雨:“他们的目的不是击败咱们左武卫,而是打通前往长安的道路,以此支持晋王登上皇位,以便于他们攫取利益……在长安城中打生打死,自有晋王看得见,他朝功成之后断然不会少了他们的功勋,可是在这咸阳桥一番死战损兵折将,又有什么意义?万一全军覆灭在这里,岂不是牺牲自己、成全他人?傻子才会那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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