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介怀,魏王他坐镇洛阳城,您是河南尹,不可避免彼此之间的往来,若是打定主意想要陷害您,那必然是防不胜防,没有今日醉酒之事也会有别的事,反倒是这样更好一些,毕竟只不过是私德而已,万一魏王殿下此计不成再生一计,弄出一个贪腐之罪来,事情就无法收场了。”
“侵犯亲王侍妾”这种事看似很严重,实则可大可小,毕竟只是“侍妾”又不是“侧妃”……这属于“私德”,可以被公然谴责,却并不违背律法。
但“贪墨、贪渎”则不同,那将触犯大唐律法,要么裴怀节能够自证清白、将魏王陷入“诬告”之境地,要么罢官去职、被大理寺治罪,其间绝无转圜之余地。
裴怀节无奈颔首,事已至此,将来怕是留不得洛阳城了。
只不过在洛阳经略多年,半生心血都耗费于此,今日一朝丧尽,岂能心甘情愿?
只要选择一方予以投靠,临行之际定要好生搅合一番,坏一坏魏王的好事……
阿史那忠揉着昏昏涨涨的脑袋爬起床,简单洗漱一番走出卧房,便见到魏王李泰与房俊正坐在花厅之内喝茶说话,他走上前先冲房俊竖起大拇指表示敬佩,而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略带痛苦道:“年纪大了,不如当年,昨夜居然醉得那般沉。”
昨夜裴怀节狼狈遁走之后,三人庆祝一番,兴致高昂之下向房俊发起挑战,结果被灌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
现在先肯定房俊的酒量,再强自辩解一番,给自己挣回一些颜面。
李泰笑骂道:“快歇歇吧,这厮‘酒神’之名享誉多年,千杯不醉,不知多少英雄好汉醉倒在他面前……你也一把年纪了,想多活几年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好。”
阿史那忠尴尬笑笑,冲着房俊抱拳:“我素来好酒,酒量之上也从不服人,这回栽倒在二郎面前,算是服啦!”
房俊笑笑,不以为意:“只要县主不会怪罪你彻夜不归就好。”
阿史那忠摇头:“那不至于,县主脾性谦和、温柔贤惠,素来不关我的事。”
老李家的公主没几个好脾气的,一个比一个飞扬跋扈,但定襄县主却不是老李家的种……
李泰喝了口茶水,问道:“二郎几时启程前往解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