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要劝谏薛氏接受房俊的条件,但薛收之固执却远远出乎他的预料,明知形势不利却不肯低头、不知求变,老糊涂了。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群抱残守缺看不清时代的老糊涂执掌着门阀大权,眼睁睁看着他们将曾经繁盛无比的门阀带进沟里,却无力予以更改。
薛收不屑一顾:“荥阳郑氏又如何?我马上下令河东世家集结家兵,给房俊施压!他房俊虽然有数千大军,就不信他当真敢挑起一场战争,彻底逼反河东世家!”
王福郊哑口无言,面对如此顽固的老糊涂,他还能说什么呢?
还一会儿没怎么说话的薛迈蹙眉喝叱:“你糊涂了不成?他房俊不敢逼反咱们,难道你就敢造反?”
薛收反驳:“难道束手待毙?河东三姓荣耀数百年,便是当年隋炀帝也要优抚咱们,太宗皇帝亦温言抚慰,何曾受过这样窝囊气!”
薛迈叹气:“你口口声声‘河东三姓’,那我问你,局势到了这一步,裴、柳两家何曾派人前来商议对策?”
薛收愕然:“……”
他这才想起,直至眼下,闻喜裴氏、解县柳氏安坐不动、全无声息,坐视局势向着失控的方向发展却浑然不觉。
不对劲啊,该不会是被房俊给收买了吧?
薛迈不理会傻眼的薛收,看向王福郊,问道:“你可知裴、柳两家为何按兵不动?”
王福郊恭声道:“晚辈并不知他们怎么想,但今日前来途中也曾思考其中缘由,想来不外乎改弦更张而已。”
“混账东西,有话就说明白,王仲淹学究天人、聪慧无双,怎地就生出你这么个愚钝迟滞的儿子?”薛收吹胡子瞪眼。
王福郊习惯了这老官儿的臭脾气,唾面自干,解释道:“所谓的改弦更张,不过是变更利益的获取方式而已,以往在盐池获取的利益彻底让出去,从别的地方获取相应的补偿,如此一退一进,或可确保利益平衡。”
薛收还是没懂:“从哪里获取?”
王福郊看了一眼蹙眉不语的薛迈,小心翼翼道:“或许……出仕?连续两次兵变,天下门阀遭受惨重打击,朝堂之上更是清洗了好几波,高官之中大多勋贵、宗亲,世家子弟寥寥无几。或许裴、柳两家想要趁此机会获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