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一份精准的舆图都做不到,岂能任凭此等境况长期保持下去?本官此番前来受到陛下委托,只量地,其余一概不问,与赋税更无半点干系!”
有人将田亩与赋税、徭役结合起来,编造了谎言,然后自己躲在幕后,将这些无知的农人、佃户组织起来抵制朝廷政令,目的自然是要破坏丈量田亩的施行,以便于他们数十年来侵占的土地得以积蓄藏匿在自家名下。
可就算看破又能如何呢?
这本也不是什么高明的计谋,厉害之处在于他们驱使农人、佃户站出来抵制,“法不责众”,自己还能将这些农人、佃户全部抓捕?
若是当真抓捕,那就正中那些人的下怀。
一项中枢制定的政策,在实施的过程之中遭受到农人的抵制且不说,还要依靠强制手段予以实施,这对于中枢、对于陛下的打击是极其严重的。
更为重要的是,万一在抓捕的过程之中发生“偶然”事件,导致有农人、佃户或者兵卒损伤,那这件事将迅速形成一场天翻地覆的风暴,将许敬宗席卷入内,遭受灭顶之灾,甚至完全撕碎。
看看眼前这些农人、佃户们压抑着的怒火,许敬宗心中惴惴,下意识的叹了口唾沫。
可现在陷入僵持,他又不能退。
以礼部尚书之身份被陛下委以重任,这是信任的表示,只要这件事做好了,可以作为日后升迁的重要政绩,而不是依靠“贞观勋臣”的资历倚老卖老遭受无数攻讦弹劾。
所以明知此刻应当退避三舍、从容谋划破解危局,但许敬宗却不甘心就此罢手。
更何况此刻一退,意味着中枢威望彻底破裂、陛下威望被碾入污泥,后果是他绝对承担不起的。
雨势越来越大,汇聚过来的农人、佃户、长工也越来越多,丈量工作已经停下,气氛愈发凝重,随时都能爆发出危险。
许敬宗怒目圆瞪,厉声喝叱:“放肆!汝等意欲造反不成?还不速速退下,莫要阻挠中枢政令之施行!”
还是为首那老农,面无表情淡定道:“我们不管什么中枢政令,当初我们吃不饱饭卖儿鬻女以求苟活的时候,中枢在哪里、陛下在哪里、你又在哪里?现在好不容易有地可种,你们就跑出来丈量土地,意欲将土地收回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