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觉得自己缺乏成为“佞臣”“权臣”的潜质,面对如此阿谀逢迎的时候很难做到处之泰然,强忍着心中不适,笑道:“不必如此,你是朝廷任命的‘榷盐使’,是为帝国、为陛下效力,你我皆一样。好好经略盐场,我会向陛下与中枢奏鸣你的功劳。”
王福郊连忙点头:“多谢越国公拔擢。”
谄媚怎么了?
河东世家素来以天下名门自居,然则自南北朝以来虽然屡屡有族中子弟出仕为名臣,却只不过寥寥数人,尤其入唐以来更是被关陇门阀死死压制,空有治国之能、却无报国之门。
若是没有一个坚挺的靠山,如何能够进入中枢、如何能够掌权一时?
现在攀上房俊这座巨大的靠山可以使得自己事半功倍,岂能因为区区几声嘲讽便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这时候有亲兵入内通禀,说是有魏王与许敬宗联名书信送抵,房俊将送信人叫进来询问一番洛阳诸事,然后接过书信,一目十行的看过,便转身递给刘、戴、张三人。
……
张亮面有难色,心里却有些幸灾乐祸:“洛阳世家如此跋扈,使得局势甚为紧张,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冲突,后果恶劣。可若是我等联袂返回洛阳审查河南府官员,难道当真将其全部定罪?就算定罪,也可‘罚赎’,之后绝大部分官员暂停职务,整个河南府就将处于无官府状态,非得天下大乱不可。”
一府之地无官府、无官员,那将是怎样的状态?
最混乱的隋末乱世也不曾有过这样的地方,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意味着中枢对于地方完全失控,难道还能消防河东盐池这样数十万大军开进河南全部军管?
没有人可以承担那样的后果,就连陛下也不行。
其实洛阳局势如何都与他的利益无关,但只要见到房俊一系添堵,他就乐意。
但面上肯定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偷着乐……
房俊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洛阳是大唐的洛阳,洛阳官员也是大唐的官员,既然中枢已经制定了国策,洛阳又岂能游离于大唐疆域之外?这回还是要劳烦三位动身去洛阳一趟,对河南府上上下下仔细审查一遍,实事求是、绝不让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就算将河南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