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快步回来、眉飞色舞,皇后苏氏便知有好事发生,从宫女手中接过茶盏,亲自放在李承乾手边,然后坐在他身旁,笑问道:“殿下精神奕奕,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哈哈!知我者,皇后也!”
李承乾拉着皇后的素手,将洛阳发生之事详细讲述一遍。
而后,兴奋道:“你可知晓?这是父皇当初心心念念想要做成的事,然而父皇那等雄才伟略却也不得不屈从于世家门阀在地方的势力,只能偃旗息鼓,如今却在我的手中得以完成,他日敬天祭祖之时,我也可扬眉吐气的对父皇的英灵道上一句:儿子不是扶不起的阿斗,没有为父皇的英名抹黑!”
这是他最在意的事情。
就好似李二陛下当年勤政爱民、虚心纳谏是为了向天下人证明他比他的兄长丝毫不差、甚至更好,李承乾也有着自己的心魔,那就是李二陛下屡次欲易储,对他自信心的打击极为严重。
如今父皇不曾做到之事,在他手上得以完成,这是何等的成就?
现在,就算父皇站在他的面前,他也可以挺直腰杆,直视着父皇的目光,拍着胸脯说:我做皇帝,并不差!
皇后苏氏感受到丈夫的兴奋,也很是高兴,便说道:“臣妾不懂朝堂之事,也不敢多嘴,但正所谓奖罚分明,此事全凭越国公运筹帷幄、许敬宗身先士卒,既然是大功,自然应当重重嘉奖。”
说到这个,李承乾心中兴奋顿时衰减,沉吟着嗯了一声。
皇后苏氏察言观色,好奇问道:“臣妾说的不对吗?”
李承乾叹息道:“自然是对的,但当下局势不同,或许……要委屈二郎一些。”
便将刘洎的谏言说了。
皇后苏氏不以为然,她认为这就是刘洎趁机打击政敌的手段而已,所有理由都是借口。
不过她了解李承乾,知道李承乾此刻心中已经默许了刘洎的谏言,想了想,柔声道:“陛下何必为难呢?越国公乃是陛下之肱骨,对待陛下尽忠职守、竭诚以待,更是品性高洁、谦让有度,从来都不曾在意过那些个官爵权力,只需陛下对越国公好言抚慰言明道理,越国公那样的君子必然不会心生隔阂。”
李承乾觉得有道理,却又感觉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