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底线也太低了吧?
但面上却只能做出一副聆听受教的神情:“中书令所言极是,我在地方任职太久,对于朝政极为生疏,往后还需中书令多多提点、多多帮衬才行。”
既然今日已经登上刘洎府门,那么外界必然诽谤遍地,索性将姿态摆得再低一些。 刘洎对于裴怀节的表现自是满意,虽然裴怀节任职河南府这些年并未有什么显眼的功绩,临了返回长安更有几分灰头土脸,但毕竟曾是一方封疆大吏,又与
河南世家关系密切,其本身是极高的政治资源,能够收归己用,意义非同凡响。 “哪里有什么提点不提点,贤弟言重了。只不过吾等文官掌管政务,定要一心为公、竭诚报效,万万不能被军方那些嚣张跋扈之辈弄得兵戈四起、天怒人怨,
凭白将帝国元气消耗在无意义的战争之中,此吾辈之所以立身之本也。”
听着刘洎这样的话语,裴怀节连连颔首,心里却极为迷茫。
一会儿说房俊的军制改革有所必要,一会儿又说要极力压制军方,这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一排排林立而起的烟囱整齐沿着河边排列,用水泥、青砖砌成的水道使得由昆明池泄出的水流愈发湍急,水流冲刷布置于水道内的叶轮,驱动两侧房舍之内
的各种水利装置。 天气逐渐炎热,无以计数的工匠劳作于遍地的工坊之内挥汗如雨,用马车或者铺设导轨的大车将各种各样的原料送递各处,无论工匠亦或劳工,每个人都的
身上都洋溢着肉眼可见的兴奋、专注,整座铸造局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剧烈的爆响,连脚下的路面似乎都震颤了几下……
正在柳奭陪同之下视察铸造局的房俊面色不变,向远处看去,见到一股黑烟在层层叠叠的工坊后面升腾而起,遂问道:“还有伤亡么?”
柳奭忙道:“基本已经没有死亡了,但受伤却在所难免。不过死也好、伤也罢,蒸汽机的试验却并没有什么进展,下官惭愧。”
蒸汽机的制造工坊是整个铸造局的重中之重,集结了最好的工匠、赋与最好的待遇,但就算是偶尔可以达到短时间内的运行,但最终的结果都是炸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