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城头落入城内,火光四起、浓烟滚滚,因为速度太慢刚刚抵达战场的井阑也被推到距离城墙不远处,由上至下对城头敌军试射予以压制。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
双方交战之重要自然就在于两处城墙塌陷处,左武卫兵卒在战鼓号角声中不断发动迅猛攻势,潮水一般涌过去,守军背水一战、退无可退,借助地利之势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一次又一次将左武卫的冲锋击退。
短短一个时辰,两处城墙塌陷几乎被双方兵卒的尸体填平,鲜血流淌转瞬成冰,冻硬的兵卒尸体层层叠叠,筑起一道血肉城墙。
左武卫进攻未果,鸣金收兵。
呼号的北风席卷着雪花肆虐飘荡,满目苍夷、尸横遍地。
番和城衙署之中,灯亮如昼,一众将士簇拥着翟六娘坐在堂中,先前击溃敌军的狂喜此刻已经逐渐消散,代之而起的是身陷绝境的仓惶、面临强敌的畏惧,冷肃深沉的气氛弥漫堂中。
敌人固然退却,但仅只是第一日正面猛攻,番和城的城墙便有两处坍塌,守城军士全力以赴才勉力守住豁口,可又能挡得住几日?
翟六娘一身戎装,往昔精致的妆容早已不见,脸上是风雪刻出的皱纹与疲惫,但一双眼睛却依旧晶亮。
喝了口热茶,放下茶杯,翟六娘环顾左右,沉声道:“我知汝等心中所想,皆是大唐将校,朝廷所针对唯只大帅一人而已,只需放下兵刃、摇尾乞降,程咬金又岂能赶尽杀绝?”
堂中气氛沉肃,众将一言不发。
翟六娘续道:“然而汝等并未能看清当下局势,程咬金要的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战功,仅仅大帅一颗人头岂能使其心满意足?我虽不知程咬金为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猛攻番和城,但想来用以解释其尽起精锐之理由,无非‘谋逆’二字而已!”
“砰!”
她用手掌狠狠拍了下桌子,剑眉扬起,气势迫人:“我安氏一族久居凉州,为大唐立下过汗马功劳,大唐的疆域之上浸润着安氏族人的鲜血,他程咬金凭什么诬陷我安氏谋逆?!朗朗乾坤、日月昭昭,吾等难道就应在其面前摇尾乞怜、甘愿遭受无尽屈辱吗?”
堂中众将有些骚动。
如若程咬金打着“讨逆”之旗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