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军卫、左右金吾卫,所有逆贼都可在其尚未发动之前一网成擒,以李神符为首的逆贼筹谋多时,岂能无任何蛛丝马迹?只需找到一丝半点证据,足以将此事消弭于无形之中,何须君王以身犯险、引蛇出洞?
原因很简单,一旦由军方处置此案,势必极大程度增长军方之实力,不说其他,但只是此案告破之后由军方呈上有功人员名单,要求逐一加官进爵以为封赏,将会制造多少副将、偏将、主将?
军方势力将会空前膨胀。
后果便是皇权不稳、局势动荡。
而面对军方这“两座大山”,他只能拉拢弱者、对抗强者,从中分化、逐个击破。
虽然李勣资历更老、功勋更盛、势力更大,但因为火器之推广、水师之强盛,反倒是后起之秀的房俊势头更猛、声势更盛,隐隐有将对方“军中第一人”之地位取而代之的意味。
所以他决定拉拢李勣、打压房俊。
李勣会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先到君王面前表忠心之好处吗?他自然知道,但是不愿为之。
不管他的理由是什么,李承乾都不能追究,只能故作不知。
说到底,手中没有军权,他这个皇帝就是水面的浮萍,被风一吹,便漂浮动荡、载浮载沉。
或许,是将程咬金调回长安的时候了……
这时候李孝恭等人殿外求见,李勣不再多言,躬身应诺。
殿外脚步声响,杂乱急促,显然来人不少,等到这些人进了大殿,果然如此,以河间郡王李孝恭为首,身后宗正少卿李孝逸以及一众朝廷四品以上官员数十人,呼啦一下涌入大殿,连带着灯烛的火苗都摇晃了一阵……
“臣等恭问圣驾安康!”
“朕安康,诸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
诸人起身,四下张望一番,分列左右。
按理,觐见之时一如朝堂上之规矩,俱是文左武右、严谨有序,可现在殿上武将一个没有,只一个程务挺站在殿门之外……
虽然不知发生何事,但文臣们乐得占据所有位置簇拥在陛下两侧。
如此,岂不是愈发凸显文臣之忠良?
高高在上的李承乾目睹此等状况,只觉得很是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