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承乾却不为所动:“尚书省虽然乃三省之一,但毕竟情况特殊,太宗皇帝曾担任尚书令,自是万古遵奉、无有僭越,太宗皇帝在时,自是胸襟如海、百无禁忌,可现如今仍以尚书省之副职为帝国宰辅,岂不意味着尚书左右仆射凌驾于太宗皇帝之上?此等官职固然清高显贵,却也不好继续领袖朝堂。”
刘洎与马周相顾无言。
理由固然牵强,可毕竟是陛下金口御言,且涉及太宗皇帝,谁又敢说不对?
问题还是在于房俊、李勣两人如何反应。
刘洎斟酌一番,迟疑道:“若仅止于此,怕是难以服众。”
李承乾问道:“爱卿有何良策?”
刘洎摇头道:“此事千难万难,且纵然得以施行,亦是后患无穷……既然陛下属意政事堂内宰辅难以顾全政务,意欲增添官员参豫政事,何不干脆多增添几人?除去刘、唐、戴、裴之外,兵部尚书崔敦礼持盈守成、性情恭谨,水师大都督苏定方乃卫公关门弟子,兵策无双、战绩斐然,或也可赐予一并赐予‘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之差遣。”
马周无奈的看了一眼刘洎,“平章事”乃是赋予“参豫政事”之权力,可现在被刘洎这么一搞简直烂大街,届时政事堂内议事之时,满堂宰辅乌乌泱泱……成何体统。
但他也明白刘洎之用意,想要剥夺房俊、李勣事实上“宰辅之首”的权力,且让两人心甘情愿偃旗息鼓,就必须在其他地方予以补偿,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两人的亲信充入政事堂。
势力空前暴涨的政事堂才能有实力制衡日益壮大的军方,平衡帝国的军政权力。
不过李勣还是吃亏,因为随着贞观勋臣日渐凋零,往昔那些功勋赫赫的名将、名相们要么已然去世、要么致仕归乡,加之李勣这些年并未刻意经营,导致门下并无亲信心腹有充入政事堂的资格……
李承乾想了想,点点头:“卢国公贞烈忠诚、功勋赫赫,更是在挫败安元寿谋反一事上立下大功,也应该调回长安了。只不过赏无可赏、封无可封,不妨一并充入政事堂参豫政事,也算对功臣有所嘉奖。”
刘洎嘴角抽了抽,这时候您想起程咬金了?
当初将人家一脚踢去姑臧城的时候可没见您顾念其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