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曲将房俊簇拥在中间,到了城阳公主的车驾前却也不下马,而是坐在马上紧张的巡视着周遭人群,一双双眼睛寻找着人群当中一丝一毫的异常,绝不给有可能出现的刺客半点机会。
房俊倒是轻松,从马背上翻身跃下,笑着走向城阳公主夫妇,远远的抱拳笑道:“居然让殿下与杜驸马等着微臣,罪过罪过。”
虽然关陇贵族很大可能趁着这次机会对他下手,但他不认为对方敢在长安地界冒天下之大不韪,更大概率还是等到抵达江南之后伺机而动,毕竟江南非是房俊的地盘,再是想着严防死守也力有不逮,露出破绽的机会多得是。
杜荷调整一下脸部肌肉,挤出一个笑容,迎上前两步,还礼道:“此行吾家殿下多有叨扰,还望二郎一路上多多照顾,谈什么罪过不罪过?说到底,还是我们添麻烦才对。”
房俊略感诧异,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
眼睛看向一旁盈盈而立的城阳公主,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心里再一次腹诽李二陛下的优秀基因……
“随身器物,殿下可曾备好?若是有什么不足之处,还请殿下直言,微臣必会为您置办妥当。”
这一次南下,短则两月多则三月,最早也得年底才能返回长安,这对于娇生惯养的公主们来说也不是一段轻省的日子,平素钟鸣鼎食养尊处优惯了的,出门在外难免多有不便。
若是个矫情的,换了枕头就睡不踏实也不是不可能……
城阳公主难得露出一个笑容,秀美玉容好似冰雪消融、春暖花开,柔声道:“越国公有心了,不过吾家郎君连夜操持,该准备的器物都已经备下,便不劳越国公费心。”
杜荷顿时泛起惊喜,城阳公主自打成亲以来可没有几回这么在外人面前表达出这等亲近的语气,甚至令他有些受宠若惊。
高阳公主在侍女簇拥之下走上前来,见到城阳公主的打扮顿时惊喜道:“这一身可当真好看!”
上前拉住城阳公主的手,低声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远处,一队更加庞大的车队缓缓驶来,百十匹战马簇拥着车队抵达码头,整个码头都因此陷入短暂的堵塞,不少正在运送货殖的马车、脚夫不得不停止手头的工作,闪避在一旁驻足观看,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