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越国公!”
相互见礼,张士贵上前两步,拍了拍房俊的肩膀,一脸欣慰赞赏,不吝与溢美之词:“此番直奔西域、转战数千里,连战连捷大振国威,二郎当得起一句‘无双国士’之赞誉,青史之上,亦将名垂千古。”
房俊忙道:“岂敢当得起这般谬赞?实乃三军用命,方才侥幸得胜,断不敢揽军功于己身,贻笑大方。”
“哈哈!吐谷浑、突厥、大食,诸多强敌连番被二郎斩于马下,放眼朝堂,此等功勋又有几人能及?再重的赞誉,汝也当得!”
张士贵说这话的时候,当真是各种羡慕嫉妒。
身为武将,谁不是梦想着擎天保驾于内、斩将夺旗于外,一生功名赫赫千秋,建功立业百世流芳?然而想要名垂青史,除去本身之实力强横之外,运气亦是不可或缺。
若非柴哲威当初怯敌畏战,面对太子诏令称病不出,致使房俊不得不率军出镇河西,又何来之后连续击溃吐谷浑、突厥、大食人这一桩桩赫赫功勋?
想他张士贵自诩当时名将,实力不逊色于任何人,奈何却总是运气差了一些,从未真正独当一面……
时也,命也。
张士贵戍守玄武门,不能擅离职守,由李君羡带着房俊一道由玄武门入城,穿过内重门,直入太极宫。
穿过内重门的时候,诸多安置于此处的皇家内眷纷纷站在门口,目光复杂的观望这位率军突袭数千里驰援东宫的“功臣”。
皇宫大内,便是一个大江湖,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利益,自然便衍生出数之不尽的派系。有人依附于东宫,自然便有人与东宫对立,朝局跌宕牵动着宫内诸多人的利益,覆亡或者兴盛,都意味着人心的顺从与抵触。
有人庆幸于房俊忠心耿耿、奔袭数千里驰援东宫,也有人暗恨他横生波折,导致当前局势再度发生变故,关陇门阀唾手可得的胜利又要迁延时日……
一道道目光投注在身上,神色各异、情绪不同,房俊视若不见。
他的目光只在两侧房舍的门前一扫,便凝聚在一张清丽脱俗、秀美无匹的面容之上。
乌鸦鸦的青丝盘成精致的发髻,露出晶莹如玉的耳廓,洁白修长的脖颈如同天鹅一般优雅,窈窕的身姿罩在一件简朴的道袍之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