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茶水,轻轻吐出一口气。
太子这番立场站得很稳,非常好,既然是国之储君有监国之权,自然应具备君王之刚烈风骨。
有些事情可以妥协,有些事情不能妥协;有些时候可以妥协,而有些时候不能妥协……
这话看似矛盾,实则其中之火候极难掌握,一味之妥协非明君之所为,李二陛下当年面对太子建成之施压若是予以妥协,岂有后来坐拥江山、彪炳青史之快意?
若是为了保住储君之位而无底线的与关陇门阀苟合,纵然稳妥一时,却终究失去了帝国君主的堂皇之气,青史之上留下难以洗刷之污点不说,还会使得某些人极为失望……
内重门居所之内,萧瑀蹙眉望着窗外的雨幕,语气沉重:“不对劲啊。”
对面的岑文本脱去朝服,穿着一身寻常便服,头发胡须打理得整整齐齐,但是脸上的病容却无法掩饰,眼袋浮现、面容苍白,时不时的咳嗽几声,气息很是虚弱。
喝了一杯参茶压了压,用帕子擦擦嘴角,这才摇头道:“岂止是今日不对劲?那房二屡次三番无视和谈,态度强硬得一塌糊涂,吾便觉察到非比寻常。及至殿下对房二这般恣意妄为却不置一词,从未曾当众叱责,可见其中必有隐情。”
萧瑀问道:“是何隐情?”
参文办摇头,瞥了他一眼,道:“如今东宫文官同气连枝,免被军方所压制,自然竭诚以待,吾绝无半分隐瞒之处。”
萧瑀颔首。
如今军方气势太盛,接二连三的大胜早已士气爆棚,又有房俊此等强势人物领导,已经将文官压得死死的。可以想见,若是任由此等形势发展下去,待到将来东宫抵定乾坤、太子顺利登基,军方势力将会尾大不掉,重现立国之初关陇门阀以军功执掌朝政之局面。
纵然不必关陇门阀之底蕴,却也可轻易将朝廷利益攫取过去,文官系统岂能坐视不理?
他们两人目前便是东宫文官之领袖,对抗军队、维护文官利益,自然责无旁贷。
立场相同,利益一致,萧瑀自然可以对岑文本予以信任,只不过先前趁着自己奔赴潼关,暗地里运作刘洎上位,令他甚为不满……
但是眼下根本没心思计较这些,房俊所表现出来的异乎寻常的强硬,以及太子一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