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入唐,三兄薛万均入秦王府,成为秦王心腹,薛万彻则被隐太子李建成网罗麾下,对其即为信重。玄武门之变当夜,得知秦王于玄武门击杀李建成,薛万彻干脆引兵猛攻秦王府,想要将秦王阖府上下一并捉拿以为人质,只不过久攻不下,秦王又命人带着李建成、李元吉的首级前去劝降,薛万彻始知事不可为,遂引兵逃出长安,遁入钟南山。
这种人最是一根筋,即便最终投降,可只要他心中残存一分对李建成的忠诚,便永远不会磨灭。
寻常时候自然唯李二陛下之命是从,可一旦有机会,必然会被心中那分忠诚所左右:还有什么是比覆灭李二陛下金典册封的太子更好的复仇方式?
宇文士及点点头,虽然心中对于丘行恭未必尽信,始终觉得不太稳妥,但不可否认丘行恭的观点很有道理,即便薛万彻与房俊关系再好,那也不过是私交而已,如何与心中大义相提并论?
丘行恭回敬,与宇文士及喝了口酒,目光看着官道上主力渐远的军队,不经意问道:“不知郢国公此番入关,又是所谓何故?”
宇文士及警惕未失,随口答道:“如今左武卫猬集于长安西市,卢国公的地位太过重要,若能尝试劝说其反正,则大事指日可待。虽然希望不大,但也要竭尽全力予以说服。”
丘行恭面色流露出一丝担忧,低声道:“如今长安城里里外外皆被‘百骑司’把控,李君羡那小子很有几分能耐,郢国公出入长安,定要小心谨慎,不容有失。”
“毋须担忧,”
宇文士及目光从丘行恭脸上挪开,轻笑道:“兄弟夺嫡、手足争位,这是天家之事,与叛乱不同。所以当下朝中文武大多静观其变,对双方都抱以同情,与晋王暗通款曲者不计其数,吾出入长安,自然有人掩护,不必在意。”
丘行恭低下头吃肉,目光幽深:“既然如此,那咱们便在此兵分两路,吾由此北上渡过渭水,前往右武卫营地,郢国公则顺路入长安。”
宇文士及点头:“正该如此。”
待到吃完饭,亲兵收拾停当,天色已黑,两人于路边作别。
宇文士及提醒道:“薛万彻其人愚笨,不可以常理度之,你前去说服定要讲究方式方法,切不可将其激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