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的愚笨武夫,为人处世极为伶俐,崔承福世家子弟见闻广博,开朗健谈,两人颇有些志趣相投、相见恨晚,一顿酒吃得很是自在。
未等酒席散去,有亲兵疾步入内禀报:“启禀大帅,斥候刚刚传回消息,屯驻于板渚的水师刘仁轨部已经得到江南的补充,正由板渚水闸进入黄河,溯流而上。”
尉迟恭当即起身,来到墙壁上悬挂的舆图前,手指自板渚沿着黄河向上至洛阳,于孟津渡的位置点了点,对站到身边明显有些紧张的崔承福道:“贤弟不必惊慌,如今黄河水势暴涨,水流湍急,逆水行船极为不利,即便水师战船性能优越,由板渚至孟津渡也需要五到七天。”
崔承福算了算,摇头道:“即便如此,也得加快渡河速度才行,这十余万人到底不是正规军队,很难做到令行禁止,渡河之时难免混乱不堪,越往后渡河的速度越慢,应当加快渡河进度。”
十余万人猬集于黄河北岸,就算孟津渡乃是数个渡口组成的渡口群,供应如此庞大数量的军队渡河依旧非常紧张,稍微出一点意外,便要耽搁很长时间。
尉迟恭哈哈一笑,镇定自若道:“放心,吾对此早有预见,因此做下应对,虽然将水师击沉于黄河之上有些妄想,但若只是阻拦其行进速度,却是不难。”
“来人!”
尉迟恭回身将帐外亲兵叫进来,下令道:“传令下去,命沿河预留之部队做好准备,只要水师舰船出现在河面上,马上予以拦截。”
“喏!”
亲兵得令,转身出帐,将命令传达下去。
须臾,便有数十斥候策骑疾驰出了营地,沿着黄河向着下游而去。
十余支预留在黄河两岸的部队得到命令,赶紧将事先准备的滚木、铁索等物堆叠在岸边,随时待用。更有十余艘船只停泊于河道水浅之处,将船只凿沉,堵塞河道。
只等着水师舰船一头撞上来,便在两岸予以迎头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