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南至北皆乃忠义之军,若让越国公领衔南下堵挡叛军,又将各军主将置于何地?中书令不谙军事,不知其中究竟,还应慎重才是。”
这话毫不客气,相当于指着刘洎的鼻子“你一个文官懂个屁的打仗,老实一边儿待着去吧”……
刘洎面色涨红,就待反唇相讥。
李承乾用御案上的镇纸敲了敲桌面,直接说道:“越国公任务艰巨,不可擅动,卫公乃兵马大元帅,朕将一切军务托付于你,如何迎敌、如何对策,你可自行决断。”
一句话,不仅彻底坐实李靖当下军方第一人的地位,更直接驳斥了刘洎、张亮意欲派遣房俊出战的主意。
他当然不会同意房俊率军出战,倒不是认为房俊难当大任,而是如今朝野上下的局势动荡不安、瞬息万变,没有房俊坐镇玄德门宿卫宫禁,他连觉都睡不着……
李靖应命:“喏!”
时至今日,他早已不再是当初追逐名利、恋战权力因为被李二陛下猜忌投闲置散郁郁不得志的状态,多年潜居府邸钻研兵法著书立说,使得他对于功名权势看得极淡,只想着在军事生涯的最后阶段能够施展平生所学,于国于民皆有益处,青史之上能够记载那么一笔功绩,如此足以。
而李承乾对他无与伦比的信任、器重,他也能淡然处之。
无他,君既然以国士待之,我自然以国士报之,如此而已……
李承乾对一旁肃立不言的李君羡道:“‘百骑司’不仅要打探城外军情,城内的监视也不能有丝毫松懈,尤其是宗室、勋贵,一定要置于严密监视之下,但凡有半分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外面的敌人暴露在阳光之下,兵力多少、战力强弱一目了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可怕的。
真正可怕的是内部的敌人,只因当初父皇多次有易储之心意,导致他这个名正言顺、大义所在的皇帝被很多人瞧不起,宗室之内绝对不会只有李元景、李治对皇位生有觊觎之心,一旦机会降临,那帮家伙必然反戈一击,尝试着能否坐上皇位君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