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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可是使得河东世家赖以生存的河东盐池,意味着巨大的财富与影响力,如今将其拱手相让,如何甘心?
薛迈自然明白家中子弟的不甘,却未多说,只是摇头叹气。
更让薛家子弟不满的是房俊根本不曾出来迎接,而是等在官廨,薛迈一行抵达之后才出门相见……
挥手将家中子弟全部留在门外,薛迈一个人随同房俊进入官廨。
分别落座,房俊亲自沏茶,笑道:“如今我已经成为河东世家眼中的恶人,想来贵门子弟恨不能啖我之肉、喝我之血才消心头之恨。”
薛迈跪坐在靠窗的案几之后,伸手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叹气道:“子孙不肖,愚蠢顽劣,与越国公您相比实在是拿不出手,恐怕等我死后,家中子弟就要蛰伏隐忍、坠落凡尘了。”
房俊捧着茶杯喝水,闻言笑道:“汾阴薛氏家学渊源、治家严谨,子弟多有勤学苦读之辈,科举考试大行其道的年代,正是薛家子弟独占鳌头之时,您老大可以颐养天年,薛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既然薛迈亲自前来,纡尊降贵,那就意味着对方答允了他的条件,以科举考试来换取河东盐池的所属权,并且在某种意义上支持中枢“打压门阀”的政策。
识时务者为俊杰,薛迈有魄力。
薛迈笑呵呵的眯着眼,缓缓道:“我老了,活不了几天,却还得为儿孙的前程操心。所以别用那些大而化之的言语搪塞于我,给我一个具体的名额,让我死而瞑目。”
房俊有些为难:“这种事只能私下达成一致,岂能付诸于明处呢?一旦泄露出去,朝廷科举取士将沦为笑柄,殊为不智。”
薛迈摇头,寸步不让:“我信得过越国公的操守、人品,只需伱一句承诺就可以,谁会将承诺拿出去说事儿呢?”
汾阴薛氏答允以科举考试来换取河东盐池的损失,却不能笼统的一句“在科举考试之时予以优待”就能打发的,他要一个具体的名额,具体到在未来多少年内会有多少薛氏子弟获取什么样的名次,即便不能签字画押,却也需要房俊亲口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