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并未戴冠,腰间佩戴一块白玉,面容微黑清瘦,眉目俊朗、笑容恬淡。
何曾有半分“勇冠三军、杀人如麻”之煞气?
倒是更像一个锦衣玉食、温润敦厚的世家公子……
赶紧起身见礼、一揖及地:“晚辈上官庭芝,见过太尉。”
房俊走到主位入座,这才摆摆手,笑着道:“我与令尊昔年同僚,但年岁相差甚大,倒是咱们俩相差不多,不必这般拘礼谨慎,只以同辈论交即可。”
上官庭芝也觉得若是喊一声“叔父”有些别扭,遂从善如流:“太尉功在社稷、德望厚重,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行了,无需客套,坐下喝口茶水,有什么事就请直言。”
房俊笑着让上官庭芝入座,然后目光便时不时在对方脸上掠过,见其面白如玉、风神俊秀,且气质温润,的确是少见的美男子,心中暗自点头。
不愧是能生出上官婉儿的男人。
掐指算算,好像那位“称量天下士”的一代才女尚未出生……
他心中自是略有感慨,却不知上官庭芝已经心中惴惴、惶然无措。
房俊的目光在自己脸上不时掠过,令上官庭芝手足发紧、颇为不适,他自知相貌出众、气质不凡,素来为“断袖分桃”者所仰慕,屡屡纠缠,不堪其扰,依仗家世才能每每“脱险”。
所幸从未听闻房俊那那等猥亵之癖好,否则他此刻怕是要夺门而逃……
赶紧将来意仔细叙说。
好在他世家子弟、素质卓越,虽然心中惶然却也能强自镇定,说话条理分明,并未慌乱。
房俊喝着茶,眼帘低垂,默默听着上官庭芝之言,未有开口。
上官庭芝将早已斟酌好的话语说完,末了,小心翼翼道:“家父让在下提醒太尉,御史大夫或无证据,但未必不会挑起事端。一旦事情闹大,朝野上下尽皆瞩目,到时候太尉怕是有理也说不清。毕竟御史大夫固然是清贵至极、公正廉明之官职,但刘祥道其人却未必那么纯粹。”
这话说的隐晦,但房俊已经听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