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您敢,可您不会。”
方才还咄咄逼人的殷念两只手紧握着元辛碎的手,神情倏然柔和下来,“也知道,您能纵容我说这些坏规矩的话直到现在,本就不是打算杀了我。”
“您看中价值没错,所以当时您自顾不暇时,哪怕知道献族遭受的事情,也没办法腾出手。”
“可现在您既然已经知道献族并未完全消失,他们还活着,自然就成了您眼中有价值的存在。”
“我方才说那些话,是因为我想说,是因为我愤怒,颇有些迁怒的意思,您不动我,还听完了我说的话,是因为您大度。”
“而我这般大胆的说了您和我们四区天道树的事情,您依然不会杀我,是因为我知道您的为人,您不会因为旁人的只言片语就惩治别人,您其实比我们很多人想象中的要更宽容。”
“一个宁愿拔了情根都要守护这片土地的存在,我不相信您是真的不在乎为这片土地而死的人了,您只是不能在乎。”
元辛碎唰的一下就扭过头看向了殷念。
纵然他已经觉得对自己的念念足够了解。
可现在这一通欲扬先抑的套路落下来后,他才惊觉。
饶了这么大一圈。
殷念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拍这么一个清醒自然的马屁?
他久久无言。
母树也同样无言。
立在殷念脖子前的细丝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半晌后,母树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有胆子在我这儿来撒气,倒是没胆子承受我的怒火?”
殷念眨了眨眼睛,“您不会,因为您大度。”因为你压根儿就没有生气这种情绪了。
只要她殷念还是有价值的殷念,并且变得越来越有价值,母树就绝对不会杀了她。
贺丰那样的渣滓都能活下来。
她又有什么可怕的?
母树深深看了殷念一眼,那枝条就将人拨到了一旁。
她看向了元辛碎,沉声道:“从你来到这里的那一日起,我就知道你是献族人。”
“我也知道你天赋绝佳,心性上乘。”
“元辛碎。”
母树慢慢的叫了他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