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狄虏不得好死的。
唾沫、石子、烂菜、鞋子、杂面馒头漫天砸上断头台,场面在失控的边缘勉力维持。
仇恨取代了一切。
午时三刻,监斩官宣布行刑。
“杀!”
“杀!”
“杀!”
百姓挥舞着手掌,齐声助势。
每一次手起刀落头颅滚地,都会引发极大的欢呼。
人群在这一刻几乎陷入狂欢,在排解着长久以来积攒的恐惧。
几乎没有人去思考,为什么这些“狄虏”的头会这么亮,就像是集体刚刚刮过头皮一样。
秦河自然看的真切,摇摇头转身离去。
荒唐吗?
荒唐!
有用吗?
很有用。
无论是对朝廷还是对奸佞。
民心士气从何而来?
滔天权势从何而来?
就从这里来。
至于真相,那可能是这个世界最不重要的东西。
百姓们只需要“相信”就够了。
毕竟鱼肚子剖出帛书、石头人身上刻字、夜里狐狸这种扯犊子的借口都能用。
借几颗项上人头,那简直叫常规操作。
秦河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
大意就是别去翻历史。
要翻的话,整本历史就三字:人吃人。
……
日头偏西,秦河回了焚尸所。
逛吃了一天,五脏庙终于得到充分的满足,秦河美美的眯了一觉。
醒来正准备接尸体呢。
结果尸体还没来,活人倒是来了三位。
谁?
飞鱼卫百户常温,带着两个手下。
就是中了白箐儿蝉衣术白追了一晚上的那个厂差。
徐长寿也在。
“你叫秦河?”常温注视着秦河。
“小的是。”秦河点头。
“收拾收拾,跟我走一趟。”常温丢下一句话,转身出去。
徐长寿急忙把秦河拉到里面,道:“焚尸堂那边出了事,急缺人手,正在各个焚尸所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