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正午的太阳,忽然觉的这阳光似乎失去了温度,也不知是天冷了,还是心在发寒。
泱泱大黎,竟要靠百姓替命来维持虚伪的颜面。
飞鱼铁骨,还有几分气存?
若是那个人在此,想必一定不至于此吧?
可惜,他已被贬塞外,终日与苦寒相伴。
站立良久,常温令手下守好大门,换了常服离开了诏狱,左拐右拐来到一家有些偏僻的点心铺子。
点心铺掌柜笑脸迎人,道:“客官来点啥?”
“桂花糕。”常温面无表情。
“有的,苏州刚刚送来的,特别酥甜,客官尝尝?”
“不要甜的,要苦的。”
“客官说笑了,哪有桂花糕弄成苦的?”
“桂花若是终年隐于暗处,它便是苦的。”
掌柜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看了看左右,问:“大人有何吩咐?”
“密条,上听。”
常温手一转,袖口溜出一张折叠成船型的纸条。
掌柜手一抚那条子又消失不见,笑唱道:“好嘞,上好的桂花糕两包,又甜又酥,客官您拿好,好吃再来。”
……
于此同时,朝堂之上,一场尖锐的征伐已经吹响了号角。
狄虏一夜杀戮,其余波在各方力量的加持下,汹涌的拍向岸边的礁石。
弹劾奏章像雪花一样飞向御案。
通政使司王成章弹劾北镇抚司镇抚使许显纯剿虏不力,疏于值守。
都察院都御史贾成宁弹劾北镇抚司镇抚使许显纯贪赃枉法,暗通敌国。
大理寺左、右寺丞、左、右寺卿四人连名上奏,弹劾北镇抚使司镇抚使许显纯疏于职守、沦丧国威。
翰林院七人弹劾许显纯尸位素餐、以权谋私。
国子监十三人连名弹劾许显纯剿虏不力。
还有兵部、刑部、户部、礼部,共二十七人或联名或单独上奏。
而这还只是中枢,地方奏章正在骑马来赶来的路上。
但颇为奇观的是,这些奏章无一员三品以上大员,多是些五品至七品的小官,且矛头一致,北镇抚使司镇抚使,许显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