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喜宴，除三人落荒而逃外，余者皆大欢喜。
秦河吃完没多留，拐出门先去看望卖菜的黄阿婆。
一身补丁的黄阿婆正在院子里的洗菜，院内，瓜果满藤，她总是能利用好庭院的每一处空间，她洗的很慢，很轻柔，也很仔细。
物有万种，人有千般。
劳作的匆忙和急躁似乎从来不会再她的身上出现。
和杨巧儿一样，黄阿婆也是妖精讨封成人。
杨巧儿是青鱼，黄阿婆是刺猬。
为妖的习性即使在讨封成人之后，依然会留下浓重的痕迹。
树荫下，一名青年诵读诗书，来回踱步，这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恩科做准备。
他是黄阿婆的独子，黄平安。
三天前，黄平安去往青牛仙人庙许下三愿。
一愿母亲长命百岁，二愿天下政通人和，三愿自己科举进名。
瞧瞧，多好的孩子。
马上就要“高考”了，第一个愿望是母亲长命百岁，第二个愿望是天下太平，最后才轮到自己。
这思想觉悟，这道德水准。
于是刹那间，黄阿婆头上飘着的那道和杨巧儿一样的如鬼雾缭绕一般的“神使气”，就显得格外刺眼了。
多么温馨宁静的场面，母慈子孝。
都是自己的信众，都许下了平安的愿望。
这帮伪神，摆明了是在阻碍自己赚取功德。
这就怪不得本大仙了。
“大官人，您是要买菜吗？”秦河身后，灰米丘跟着。
它看不见“神使气”，心里不禁揣测秦河和这院子里的母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不买。”
秦河手指一戳，丢下镇封印和标定术，转身离开。
灰米丘打量了两眼，赶忙跟上，亦步亦趋。
之后，秦河又去了鹤仙的杂货铺。
鹤仙戴着老花镜，正伏案扒拉着算盘，杂货铺什么都多，碎账也多。
一模一样，鹤仙头顶也是一道“神使气”。
他也被选中了。
“伪神下界的话，神使的选择是随机的吗？”秦河看向灰米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