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良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个人信誉还不错,前线这才没闹出什么大乱子。”
“现在朝中发生的事情现在肯定已经传遍前线,催粮催饷的文书,想必已经是在快马来京的路上。”
“前两天我打听到,江南今年的收成还不错,魏忠良收刮了一大批粮食和饷银,已经开始装船起运。可惜慢了一步,新帝圣旨先一步到达江南,那批粮饷已经被哄抢一空,连运粮的船都被烧了,厂监和督粮队也已经被打散。”
“如果这则消息再传到前线,乱只是时间和程度的问题,总的来看,非常不容乐观。”灰米丘细细说道。
“欠饷半年?”
王铁柱睁大眼睛,道:“那不就是个火药桶吗?”
缺薪欠饷这种事,它可是深有体会。
遥想去年,它在这焚尸房干活,干三天饿九顿!!
也就是反抗不了,但凡能反抗,它就造反了。
干活没吃没喝,泥人都有三分火气,何况前线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有今天没明天的骄兵悍将?
“差不多。”灰米丘点头,说:“差眼看着天气就该冷了,前线无粮无饷不说,以后的粮饷供应也不用做指望了。就地筹粮也行不通,北边打仗打成那样,哪还有粮食。各地的藩王勋贵和豪强官绅倒是有钱有粮,但问题是,东林当家,敢动他们的钱粮,那和造反没有区别。”
秦河听得脑仁就更疼了,问:“阉党被清算了多少人?”
“朝中三品以上大员九人,宦官三十九人,其余官员大大小小有七十多人,地方督抚六人,督抚以下六十多人,加起来得有个一百八十多人。清算还在继续,阉党和东林的恩怨历经数朝,这一次不彻底刨了阉党的根,东林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灰米丘道。
“一百八十多人,很强的一股势力啊。”王铁柱惊呼。
“平衡术玩砸了,新帝已成笼中的金丝雀,就是个摆设了。”灰米丘点头,而后看向秦河,问:“那…大官人,朝堂的事情,咱们要干预吗?”
秦河摇摇头,重新闭上了眼睛,道:“不管了,累了,毁灭吧。”
秦河算是想明白了,大黎的崩溃是整个系统的奔溃,干预一两个点,没多大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