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觉得有些惭愧,因为她遗憾和庆幸的都是同一件事情。
“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甚至在反生命改造仪的面纱揭露下来以后,仍不愿想起自己,仍然被反生命改造仪控制着,仍然沉溺于虚假哥谭的幻景,仍然认他作老师和恩人,仍然助纣为虐。”
他说了几个仍然,浑身又开始凝结成了鳗危侠的状态,看向远方。
“可至少现在,我终于醒悟。”
纸镜的视线也跟着看去——
天地万里仍然是血肉无边,看遍哥谭,现在兴许除了阿卡姆精神病院那几位被改造成“罪犯”的几个人类,应该已经再无活人。
许许多多的脑花和大肠没了仪器洗脑,正在癫乱地四处乱跑。
天空仍然闪烁着恐怖的光芒,被构筑出来的贴图仍然到处都是。
这里是末日,已经几乎没有了任何希望的末日。
“我说”
被这景象从上头的状态恢复些许冷静,纸镜打了个寒颤。
“这对你而言,真算得上”
“镜小姐,他说我们都不是英雄,他才是。”
亚瑟没让纸镜往下说下去,而是自己开始说着。
“我不这么认为。所谓英雄,不是在绝望之中给他人以虚假的希望。”
他转身,纸镜没能从红色的生物质中看见他的眼睛。
“而是在天地变化,世界崩塌的绝望之中,真正的遵从自己的初心拯救应该拯救的人。”
纸镜愕然。
说实话,她完全没有想到那个总是热血上头的亚瑟可以说出这番话语。
“你纯粹得根本不像是了解过这个污浊的世界。”
“不,我并不纯粹。”亚瑟沉默片刻,避开了话题,“镜小姐,我该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了,你也应该了解你们的纷争。”
说着,他脚边踩起了肉花,就准备远去。
“我很感谢你,但我想,我们也应该就此道别了。”
“等一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纸镜突然想到什么。
“我只从记录里面知道布鲁斯这次尝试了‘红头罩’和‘罗宾’,但他到底给你缝了什么设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