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画着,画着。
可是他还是走了,古阿明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他握着画笔的手一垂,就这么走了。
一片鲁冰花,小小的棺材,小小的身体,从来都是赤脚的他穿上了从来没有穿过的皮鞋和白色袜子。
他被钉在一个小小的木板做的棺材里,安安静静地闭着眼,没有一点言语。
姐姐把那些画笔,原料放到了阿明的身边,或许,她只是希望,那么爱画画的弟弟,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可以继续画画吧。
那个淘气、顽皮、爱玩、学习成绩不好、踢球砸坏窗户玻璃、别的同学在演讲比赛等一切“正经事”的时候他在太阳底下玩“木头人不许动”的古阿明;
那个在黄昏的时候用绳子绑住狗狗,为了描画出的狗狗有夕阳的红色,他开心的时候就给水牛脸上涂上厚厚的泥巴跟牛说悄悄话,他为了让猪仔快快长大卖钱还清家里的欠债,追着可怜的猪仔用偏方给猪屁股吹气的古阿明;
那个沉默着花了很长很长时间,试图画出去世的母亲眼睛上有深深的阴影的古阿明;
那个笑得灿烂,活得努力,虎虎有生气古阿明,就这样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
他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刻,手里都还握着那一根画笔,还在画着画。
可他终究还是走了,或许就像古爸爸说:活着的人死不了,要死的人救不活。那么就让阿明走吧,他可以在另一个世界接受上帝最真挚的赞美,他也一定可以无忧无虑画出自己的故事,再不用去想是不是有钱的孩子会得更多些的问题。
死者已矣,可最难受的是古爸爸,是古茶妹。
教室里面正在上音乐课,同学们摇头晃脑地唱歌,古茶妹咧着嘴巴,眉头却全部皱到一起,她仿佛将要哭出来,可却不敢在大家面前冒然哭,让所有人都能够感受的到,都能够明白这个失去弟弟的小女孩有多么难过。
那曾经丑陋的嘴脸的训导主任,那曾经阴阳怪气地讽刺着古阿明参赛只会贻笑大方的徐组长,带着一群记者找了过来。
他们让茶妹笑一个,可是她怎么可能笑的出来?
是啊,那不是他们的弟弟,他们又怎么会在意他是死是活呢?
古茶妹就那么憋着不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