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大调属音上的持续回响。
低音声部以半分解的和声织体,呈现流行的线性进行。
夜莺小姐左臂按胸,右臂微涨,作深思熟虑状缓缓提气开嗓,像是为听众拉开一幅回眸于人世间的沉郁图景:
“我已弃绝尘世,
为此沉沦多时!
我于世上良久杳渺音容,
世人或谓我已逝去无踪……”
她的人声尽显心灰意冷,而钢琴高音声部不断上扬的节奏型,以及大三和弦的明亮性质,又体现出作曲家对于生命与尘世的渴望,这造就了极为戏剧性的冲突。
“世人谓我逝去无踪,
但于我而言已无足轻重;
我无言以对,难诉原委,
此皆因我实在与世相遗;”
从28小节开始,瓦尔特将伴奏的低声部节奏型发生变换,形成山丘式的起伏形态,间奏开始出现琶音,尤其是降低五音的属和弦出现,别样的色彩效果尽显悲哀与郁郁寡欢。
“我死于混乱,息于宁静。
孤身只影,
在我的天国里,
我的爱情里,
我的歌里……”
尾奏,人声逐渐淹没于钢琴的波音中,主题旋律在起落无力的术语中再现,丢失了最后一丝丰富的色彩,而退行为明亮而不似人间的降e大调和弦。
钢琴前的绅士已提起双手,而蓝裙少女最后一刻轻咬嘴唇发出的“lieben(爱情)”与“lied(歌)”,那如泣如慕的音节仍在听众心头回荡。
真是出尘脱俗的诗歌、音乐与演绎,但是,为什么不选择在盛夏愉快地起舞呢?
很多人为动情之处动容,但不免这样去怔怔出神,当然,反响已经产生。
“卡察——”“哗啦——”
露天歌剧厅人山人海的听众席上,转眼已有几百听众,折下了手中的“芳卉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