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过门槛,苏瑜的视线望向左上方的飞檐,那里停着两只嬉戏的燕子,叫得很欢。说来这梧桐山庄原身是位富商给妻房不容的妾侍筹建的别居,那富商死后妾侍也短命,梧桐山庄便落到上一任庄主手里,那庄主不擅经营田舍,又因死后闹鬼之说使得方圆数里的良田良地全都荒废。紧附的白菱山除了雪鸡美味,还因有一眼清泉煮茶作酒皆为上品。那一辈子沈重霖为讨好朝中某位贵人,命她搜寻世间好酒。她遍寻无着落,却在一个不起眼的老农嘴里无意中得知这白菱山的那一眼清泉,她亲自到过白菱山,见到梧桐山庄便喜爱不已,曾梦想着若与沈重霖以此为归宿,她死而无憾。思绪飞得远了,苏瑜赶紧收回。变了,一切都变了。梧桐山庄现在是她的了,这是她的归宿,却与沈重霖再无干系。“昨儿下午劳力在林子里捕了野味,苗二姐拿来烧笋,现在整个厨房包括外院都是香气,姑娘晚上多吃些。”
袁嬷嬷边说边随苏瑜走。眼见着垂花门要到了,苏瑜却突然收了步。仔细一听,是有人在哭。袁嬷嬷立时满脸的不高兴,正准备寻声去赶人。苏瑜拉住她,示意她不要出声。二人寻声而去,在垂花门后的矮墙角找到两个人。其中一人便是留在梧桐山庄的祥哥儿媳妇,另一个则是培草的婆子人喊桑妈妈。“我心头委屈,他这般不体谅,真不知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祥哥儿媳妇哭的声音不高,但难掩她的伤心。桑妈妈叹道:“你还年轻,男人不都那一个样儿,只要他想舒坦,哪儿管你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