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腰一步一步朝孙家门口走去。孙廷梧见有个女子站在石阶下,这女子模样不错,只是眉宇间媚态百出,她上身穿着绣有牡丹的小袄,下身穿着同色的百花裢裙,举手投足风尘味儿十足。她站在门口正中央,不进不退。孙廷梧皱眉盯着她些时候,那女子只痴痴的望着门口,仿佛要望进去,又像是在等什么人。孙廷梧走了两步拦住她往里探的视线,言道:“这位姑娘,不知是那位府上的女眷?”
这女子年纪不大,看着与娴姐儿无甚相差。孙廷梧是做官的,出声便威严得很,玉枝多少有些害怕,但她又提醒自己不能害怕,就算她破坏了这场亲事又如何?那王毕甫本身非是好人,她也算是救了这待嫁的姑娘免入火坑。玉枝冲孙廷梧福了福,声音娇柔,“大爷,奴家是来找孙娴孙姑娘的。”
她是来找娴姐儿的?莫不是她是娴姐儿的知交好友?想到此,孙廷梧脸色更难看了,她家娴姐不说品性高洁,但也是幼承庭训,怎会识得这样举止轻浮的女子?“不知姑娘寻小女何事?”
玉枝见着孙廷梧脸色晦黯,连忙压下满心的乱慌,又福了福,“奴家是来求孙姑娘给条活路的。”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孙廷梧眉宇挤成川字,“你认识小女?”
“唔……”玉枝摇头,“奴家不认识孙姑娘,但奴家认识她即将嫁的夫婿王长史。”
此话一出,周遭一片噤声,不多时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孙廷梧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今日到我门口滋事所为何来?”
玉枝被孙廷梧的威慑震得有些发怔,但事已至此,她再无路可回头,硬了硬心肠,抬头间脸上已是泪水漫漫,“大爷,奴家是飞燕楼的女伎玉枝,奴家与王长史已经好了有两年了,王长史曾应下给奴家赎身并入府为妾,但日前他告诉奴家要与贵府姑娘成婚后再做打算。”
“奴家是个命苦了,好不容易与王郎两情相悦,纵然他今日娶妻,奴家也不敢有半分怨怼。”
玉枝越说越荒唐,越说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越多,“但奴家怕王郎娶妻后变心,不肯兑现承诺,故此今日上门,想求孙姑娘也是奴家未来的主母给个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