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矩在周老太太跟前磕了头。周老太太又要添重孙,自然高兴得很,赏了素菊一个大红包。早膳间不时有人拿眼去斜苏瑜,昨晚老太太气成那样,如今却是一脸喜气,那有半点儿恼怒的痕迹?在叹服苏瑜好手段同时,也叹服周老太庆对于苏瑜的偏心不是谁都能比拟的。在早膳结束时,周老太太提了句,“武哥儿,大过年将媳妇儿落在外头不合适,让你岳家知道会挑你的理也挑咱们孙家的理,今日你带了礼亲自去杜家走一趟,将谭氏接回来。”
孙学武不大情愿的应了声“是。”
午后苏瑜饱饱的睡了个午觉,由于午膳也是在瞳晖院用的,周老太太有后辈陪着热闹是高兴,但仍是说了太多的话,精神有些疲累,晚膳便让大家别去她院儿里凑趣。孙娴邀苏瑜去霞晖院用晚膳,尔后一道出门,苏瑜要躲懒睡午觉,便婉拒她的相邀。傍晚时候,苏瑜刚搁下筷子,孙娴就风风火火打院外进来,“阿瑜,阿瑜,你准备好了么?马车已在门口候着了。”
苏瑜可没忘今夜除了孙娴和她两个,还有大舅舅和二舅舅一起去广德楼呢。她急急从窗户里冒出头去,“我马上换衣裳上,你且等等。”
出了景晖院,孙娴挽着苏瑜的手,十分亲热,“你是不是担心我阿爹和大伯父在等我们,所以这才样急?”
苏瑜拿眼斜着她,“难道不是吗?”
孙娴没说话,拉着苏瑜紧步快走。正巧在大门口碰到孙廷桦和孙廷梧,孙娴二人纷纷见礼。“大舅舅,二舅舅。”
“阿爹,大伯父。”
孙廷梧久居官场,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脸上的表情也多半是沉着肃穆。相较之下,常年在商海沉浮的孙廷桦则面容携笑,那笑中圆滑世故,透着一股子让人猜不透的精明。孙廷梧两兄弟一辆马车,苏瑜和孙娴坐了一辆马车。等到马车动起来,孙娴看着苏瑜头上那支桃花流疏簪,“阿瑜,你这簪子好漂亮,华丽不失清雅,清雅又不失灵气,怎的从前都没见你戴过?”
被孙娴一赞,苏瑜脸有些发热发窘,“压箱里的积年之物,这不是过年么,我想着拿出来让它透透气。”
“莫不是姨娘给你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