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将水烧开,宣祈终于现身了。袁嬷嬷得了令今晚服侍,她想着苏瑜定是认为她倚老卖老生气了,所以才会下她脸面让她在夜里侍候。直到宣祈出现,她知道自己误会主子姑娘了。主子姑娘让她夜里留下,是替她解心头之惑呢。宣祈自来熟的坐在席旁,苏瑜沏好茶,推一盏到他面前。宣祈没受用那杯冒着茶雾的普洱茶汤,而是拿起一个橘子开始剥。他的手指骨节修长,没有出土冒杆幼竹的嫩,只有幼竹的韧,烛影下,泛着冷白的色泽。他一丝不苟剥掉橘瓣上的经白,递一瓣到苏瑜唇边。苏瑜没张嘴接,而是拿在手里,“王爷亲自剥的橘子,都有谁吃过?”
宣祈神色慵懒的睨向苏瑜,只见她睫羽长长,瞳仁黑润似浸了水,“阿晗。”
苏瑜也哂笑自己这无聊的开场白,将橘子瓣搁到茶盘上,声音温润柔静,“我有事求你。”
这么快步入正题,宣祈讶然。且他算是了解苏瑜,若非走到无路,断然不会找上他。“雪娇跟本王提过了,所以本王大概知道你所求之事是什么。”
苏瑜目色依旧平静,唇页微微上弯,“来京城前,我想努力强大,不说可以强大到随心所欲,至少不会遇到太大的为难之事。来京后,诸是尚顺,此事,却叫我举步维艰。”
“你是想告诉本王,你实际是不想求本王,大约是怕欠本王人情?”
宣祈低头吃橘子,侧颜姿容俊美,他只是坐在那里,便是通身的气度矜贵,难以高攀。“你不怕我从此事事找你,粘你?”
这话说得很没底气,若宣祈说‘是’,她会无地自容。宣祈抬起头,狡长的凤眼中藏着无尽的阴寒冷漠,看得苏瑜心头发颤,“你不该问这种傻话。试探一次本王可以忍,阿瑜,适可而止。”
袁嬷嬷莫名其妙就跪在地上,苏瑜看过去,宣祈却是连眼风都没赏半个。宣祈重新拿起那瓣橘子递到苏瑜面前。苏瑜望进他那双深不可测,似乎望进去便会万劫不覆的眸子里,万劫不覆么?重活一次的人,怕什么万劫不覆,如此一来,她倒不如宣祈光明磊落。得过且过罢,她薄唇轻启,咬下一口,这是蜜橘,很甜。她看到宣祈眼中的阴寒冷漠,似倾刻间被风驱散。“本王去过内狱了,那个女医官叫封致,祖上世代专治妇人之症,于妇人之症颇有一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