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可是她辛苦怀胎十月,从她身下掉下来的血肉啊!忍着巨大的悲恸,万氏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姜太太眼中只有儿子,不论平日她怎么孝敬,都不如她的儿子。想在沈家待下去,想留在儿子身边,她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妥协。“阿娘,儿媳知道该怎么做了。”
万氏这般懂事,姜太太很宽慰,“你能想通最好不过,这通房的事就你自己做主吧,外头买进来抑或是就在府里女使中挑一个都成。”
“是,媳妇知道了。”
姜太太看得见她眼中的悲伤,拉着万氏的手,继续劝解,“德哥儿媳妇,这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一会儿回去跟德哥儿赔个不是,再把给她安排通房的事说与他听,他兴许就原谅你了。”
万氏万般不情愿的点点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落。春桃扶着万氏回到自己院子里,听着马嬷嬷请来的大夫正给沈重德把脉。万氏站在院子里没立即进去,不经意间发现身边的春桃在流泪,“你哭什么?”
春桃抿着嘴小声道:“奴婢是替二奶奶觉得委屈,您为沈家生下长子嫡孙,立下这么大个功劳,二爷居然还这么对你,太太也不帮您说句话,还拿小公子爷威胁您,奴婢看不过去。”
万氏紧紧握着春桃的手,这只怕是这整个院子惟一一个愿意为她说话的人吧。万氏深吸了口气,也压着声音道:“为了儿子,我什么委屈都咽得下去。”
“二奶奶,奴婢心疼您。”
拍拍春桃的手,万氏迈着沉重的步子,往上房走去。大夫正低头写药方,沈重德见到万氏难得一副顺从的模样站进来,先是冷冷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要把我沈家的屋顶都翻了呢,这会子的乖顺做给谁看?”
大夫还在场呢,这种家丑实在不便与外人道也,马嬷嬷打着圆场,“二爷消消气,都是场误会,二奶奶也伤着了呢,赶紧让大夫也给二奶奶瞧瞧吧。”
那埋头写药方的大夫抬头,见着万氏的惨状不免吸了口凉气。马嬷嬷示意春桃将万氏扶过来,请大夫把脉。大夫把完脉也没多说什么,又埋头写了张药方交给马嬷嬷。马嬷嬷送大夫出门,屋子里就余下沈重德夫妻两个和女使春桃。一屋子的静谧过后,沈重德受不住这样的氛围,起身就要扬长而去。见着人就要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