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一粒泪痣让她整个人都生动得像一幅画,她客气的朝他微微福礼。
苏宗耀今日因要到摄政王府去,自然不能穿得太过寒酸,蓝色嵌玉束发缎带,一身蜀绣织锦碧罗长衫,他本人原本生得模样不俗,这些年又因家事不力多方隐忍,倒给他填添了些许儒雅沧桑之气,端了几分沉稳之色。
见妇人给他行礼,他忙侧开避了这一礼,自己很绅士的回了一礼。“是在下唐突冒昧,夫人恕罪。”
来人正是受苏瑜所邀在附近的女子学堂授课的杨夫人,刚刚下学,便想到这碧灵湖来吹吹湖风静坐片刻,而这个亭子例来是她常用了,周围那些前来吟诗作对的青年学子也知情,便从未来打扰,想来这人彬彬有礼的态度,该是生客,误入的。
“先生莫非是头一回来碧灵湖?”
苏宗耀讶然,抬眼看着杨夫人,又觉不合适,赶紧又垂下头,“正是,夫人恕罪,在下这就告辞。”
杨夫人笑道:“且慢,既然茶已倒好,先生也不必着急离去,你我萍水相逢,也是缘份一场,光明磊落,也就不必避嫌了,先生请坐吧。”
人家话说到这份上,苏宗耀觉得自己若离开便是矫情,难道自己还比不过一介妇人坦荡吗?他释然一笑,又拱手一礼,“如今,在下打扰了。”
“先生请。”
杨夫人先坐。
苏宗耀后坐。
杨夫人的女使沏了茶搁到桌上,杨夫人持起来敬苏宗耀,“先生请。”
苏宗耀也不客气,重新执杯,“夫人请。”
“这是上好的渝尖,味儿淳且厚重,一般女子不好此茶,想不到夫人竟然喜
爱。”
这渝尖是苏瑜命人送来的,先前在一起时论事,听她提了一句,没想到次日苏瑜便让人送来了,杨夫人很感动。“先生也懂茶?”
说到这个,苏宗耀的表情略显苦涩,“实不相瞒,在下去逝的妻子懂茶,在下在她身边学了个皮毛。”
杨夫人无意唤起别人的伤心事,听他这样说,心里也过意不去,“抱歉,节哀。”
苏宗耀挥了挥手,言道:“夫人不必歉然,拙荊已经过逝好些年了,再难受的时光都熬过来了,如今偶尔梦见就当重逢,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