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一会儿后,苏宗明说,“如今你也算管着苏府半个家,先发话下去,不准下人们多嘴多舌。再认真叮嘱那贱人,在
蒋氏母女离开之前,不准离开菱香楼。如果蒋氏问起有关那贱人的事,只说她叫如意,不是什么谭莹雪。”
“可蒋氏母女什么时候能走?我怎么觉着宫里那位将人弄进来肯定有什么咱们还没揣透的目的。”
后宅里的这些弯弯绕绕苏宗明心里的数不深,他想要的是怎么才能将蒋氏母女赶出去。
“先别胡思乱想了,快下去交待吧。”
陈氏点点头,匆匆忙忙离开紫檀院。
快到中午了,苡花水榭里,冯氏躺在床上泪湿枕巾。她面容惟悴,神色微黄,一副心思郁结难消的凄惨模样。
女使兰香是冯氏准备嫁到苏家时娘家给她买的丫环,这些年她跟着冯氏起起落落,十分忠心。看到主子如今这副模样,她心疼不已。桌上已经端来了午膳,本是令人十指大动的佳肴,等不到享用它的人,正逐渐冷却。
“我的好奶奶,你好歹起来吃一口吧,真要把自己的身子拖垮了,那可怎么好?老家的老爷太太会担心的。”
提到娘家的父母,冯氏委屈得嘴唇又哆哆嗦嗦。想着都是因为她娘家离得远,不然苏家人怎么敢这么欺负她?在下河县时,不论她怎
么作,苏怀礼但凡敢真惹恼她,娘家几个兄弟就会提着刀来找他算账,哪里轮到她像如今这般躺在这里生闷气,还没半个人影儿来安慰的境况?
“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是?你再这样折磨自己,姑爷和二老爷二太太也瞧不见,何必呢?”兰香索性坐到床沿上,“我的好姑娘,你还不明白吗?你在这里不吃不喝把自己身子拖垮了,到时候这个家可就真的是那娼妇作主了。”
一想到这个家会给那个娼妇作主,冯氏的眼瞬间瞪得老大,然后又在瞬间黯然下去,“爷们儿都不稀罕我了,我要这个家做什么?”
兰香真想一巴掌把人打醒,但她又不敢以下犯上,只能晓以利害,盼着冯氏早结明白,“姑娘,你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虽然出身不比那娼妇,但也是清清白白的,凭什么要让那娼妇给踩在脚底下?现在姑爷的心思已经全在那贱人身上了,难道你还要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