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里哪个大户人家不是藏污纳垢?”杨氏淡淡道:“因着苏怜在黄国公府的尴尬身份,这些年她过得如何我也是从盼姐儿嘴里听过几句。倒是有桩事我也是事发后知道的,黄国公府长房二姑娘李楠的赘婿丁文昭,自打进府后一直对苏怜多有骚扰,被人撞见竟说是苏怜耐不住寂寞勾引于他。张夫人的名声我还是知道的,李楠是个蠢的,她可不糊涂。三月三春宴那日,多半都是她主使。目确也很明确,休苏怜出府,保全李楠的婚姻。”
既是杨氏下的这个定论,想来真相八九不离十。但细心的苏瑜还是听出一个问题来,她看向一旁侍立的雪娇,“你先前说苏怜酒后失态,最近追的人是李楠的夫婿,他不从,还被苏怜打破了头?”
雪娇想了想,“外面是如此议论的。”
“这样一来,里面就有弯绕了。”苏瑜拈着手里的绣小姜花骨朵的巾帕,淡淡的眸色透着一丝丝迫人的寒意,“苏怜心高气傲惯了,一心想嫁入高门大户,当年与何氏联手算计了黄国公府的李宴而得偿所愿。如今虽说李宴去坐牢了,但她又不蠢,以她这样的身份和境地,离开黄国公府还会有什么前程?且她还有个儿子在,所
以说她酒后失态想男人,纯属无稽之谈。再来就是李楠的夫婿丁文昭,苏怜虽有几分姿色,可这些年的心气儿也被当下的处境磨灭得差不多了,那有李楠鲜活?这样的苏怜是怎么被丁文昭看中的?张夫人的脾性早年我也是领教过的,他就不怕被赶出黄国公府去?所以,丁文昭不是无心去滋扰苏怜的,他对苏怜肯定抱着什么目的。”
“再来,丁文昭既是有心要染指苏怜,又怎会在苏怜醉酒后失态时放弃对她的轻薄?于他而言,那不是正好的时机么?”
杨氏立马听出苏瑜话里的症节所在,“不仅有张夫人,这人丁文昭也是春宴当时害苏怜出丑的帮凶。”
“这两个人知道,那么李二姑娘李楠,铁定是不能置身事外的。”苏瑜端起手畔的茶盏,啜饮了一口后,又说:“黄国公府虽说用占居着世家大族之位,但内里实则已经然开始没落。细细想来我已经有些年没听说过黄国公府举办过春宴,那么今年张夫人如此大手笔,显然是为休苏怜出府,败坏苏府声誉而挖的大坑。”
杨氏垂下头来,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