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每个人像他一样都秉承善良,正是因为如此,他生而不该在此枭城,更不该是大王之子,这其间的勾心斗角防不胜防,哪是他那般至善之人所能立锥的。”
袁缺看着绮萱夫人,明知是在一点一点的撕伤疤,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却很淡然,看来她真的是痛过之后已不知痛,或者真的把那份痛已经封闭在心灵最深处。
袁缺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站着,而苏流漓却好似哭成了泪人儿。
“那是六年前,也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大王带着四子去城外山林之中举行一场夏狝,原本好好的一场狩猎盛日,却变成了煜儿的忌日,当时我看到运来回来煜儿的冰冷尸身,那惨状至今历历在目……”
绮萱夫人说到此,终于还是没忍住痛,那种伤心迸发于脸上,但唯独没有眼泪……
气氛霎时间静止,一切那么安静,只听到绮萱夫人强力压制住心中的翻滚情绪努力控制呼吸的声音。
而此时,苏流漓却泪流满面,仍在极力控制哭出声音。
袁缺也觉得一股巨大的痛感直击心扉,我从来没有如此难受过,或许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这是一位母亲最悲痛的苦难,他感受到了。
“是有人蓄意谋害吗?”袁缺深吸一口气,问了一句。
“我也是这么怀疑过,但煜儿的死状简直惨不忍睹,全身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血肉模糊,皮开肉绽,还多处露出白骨,说是被狼群撕咬所致!”说到此处,绮萱夫人哽住了,强力控制自己的崩溃,但那急喘的气息看似难以压制。
这时候苏流漓却扑到绮萱夫人的怀里,抱着夫人哭出了声音。
什么叫做悲至极境欲哭无泪,看看现在的绮萱夫人就是,尽管看她悲痛彻心扉,眼中却没有泪水,只有迷茫的不甘与无助。
袁缺偏过脸去,却不敢看下去。
这样过了许久,苏流漓停止了哭声,绮萱夫人用手为苏流漓擦拭眼泪,咬着牙,强忍控制自己的情绪。
“之后,大王责令铁律司的人调查过,但是铁律司的最终调查结果便是煜儿遇到群狼,以致惨死,也正是煜儿的死,让大王痛心疾首,从此身体也积郁成疾,这么些年来,不但未见好转,更是越发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