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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又是一场大雪,声势浩大,整整下了两天两夜,积雪好几尺深。全城被大雪盖了个严实,打更人畏惧寒冷而不出门,连飞鸟的踪迹都绝了,像是一座死城。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严寒日子里,徐怀谷也照例起了个大早。天才微微亮,他便准备去各处城门看看。
他刚一下楼,却见那老板娘也早早地坐在了柜台后边,面前笼了一堆火,火光照亮她的脸,神情木讷。外头积雪堆了很深,连客栈门都被埋进去了一半有余,那老板娘也不管不顾,只在柜台后边坐着发愣。
此时天还早,更兼寒冷,客人们都没起来,大堂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徐怀谷和那老板娘二人而已。
徐怀谷看了一眼门外的情况,微微皱眉,再看那老板娘一眼,问道:“店家,这会子客栈里还有早点吃吗?”
老板娘听到有人说话,才猛地察觉到有人下楼来了。她转头看见是徐怀谷,便叹一口气,埋怨道:“这会儿大家马上都要没命了,你还吃得下早点?”
“这话怎么说?就算咱们军队不敌,那打到兴庆起码也是年后的事了,倒也不必灰心丧气这么早,更何况说不定咱们能打胜呢?”
老板娘怨声叹气说道:“你倒是想得开。打胜?好几个月了,都没听到一场胜仗,只知道打得离我们兴庆越来越近。昨夜里有人告诉我,那妖族都已经快打到西门峡了,西门峡就在兴庆南边三十几里地,要是再输两场,下一个不就得轮到我们兴庆了?我瞧着是没什么获胜的希望了,逃也逃不掉,真是只能听天由命了。唉,我怎么这么苦的命!”
妖族已经打到距离兴庆只剩三十几里地了?徐怀谷心里猛地一紧。
这推进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也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兴庆的确已经危在旦夕了。过了淇水中的西门峡,再往北走,便是一片坦途,再无险峻山势可以倚靠,妖族一旦长驱直入,便要迎来那最终的兴庆守城战了。
“按道理来说,应该没有这么快才对。”徐怀谷对陆子衿还是颇为信任的,他有些疑惑地说道,“你的消息未必准确,我也去外边打探一下。”
老板娘看向窗外,直皱眉叹气道:“这雪下得也真是扫兴,等会还得叫上几个伙计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