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亘心中咆哮道,你们全家都是面首,你们全家都是青瓜,怒气冲冲回了营地。
次日,车队早早就出发。再往前走,渐渐有了人烟。看着熟悉的情景,众人都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既然到了此地,应是再没有什么风险,张远和沙杵就不准备一路再去观夕城了,就此向赵陵辞行。这一趟出来,四十余人只剩下两人,不可谓不凄惨。
“两位此行奋勇杀贼,我自会向秦郡守言明。其他人不幸陨落于贼手,亦会好生抚恤。”赵陵边说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吴亘,挥挥手让二人离去。
张远曾偷偷告诉吴亘,赵陵私下招募他到王府卫军任职,可是被他拒绝了。张家多少代人都在边陲任职,他可真是不想离开。
人各有志,选择对的就是好的,以其性子,恐怕到了卫军也难讨到好,倒不如留在厢军,一帮老哥们相互帮衬着舒爽些。
看着张远离去的身影,吴亘叹了口气,再往下走,就得自己一人独行喽,不对,还多了个初霁。
车队穿郡过府,很快到了观夕城。一路之上,赵陵整日与“表哥”腻在一起,倒是没有再找吴亘的麻烦。只不过,每次看到吴亘时,“表哥”总会流露出若有若无的敌意。
观夕城与定远城相比,明显规制大了许多,仅城门就有十二个,在赵国也可谓大城了。
距城还有十里时,宽阔的街道上早已站满官绅士卒,俱是欢迎赵陵归来。四周早已封闭,路过的百姓只能绕道而行。
领头的是名长有短须的青年,微微闭眼坐于马上。其人如此作派,若大的队伍竟然悄然无声。
车队到了众人面前,青年翻身下马,有意无意瞟了一眼跟在马车后的“表哥”,眼底流露出一丝厌恶。
“妹妹,此行辛苦了,一路可还顺畅。”青年开口道。
赵陵从车中钻出,与路上随意打扮相比,头上梳着凌云髻,身穿曳地留仙裙,硕大的青鸟发簪着实醒目,“多谢哥哥远道相迎,托父王的福,陵儿此行倒还顺当,幸不辱命。”
青年看了看赵陵身后有些残破的马车,温煦道:“妹妹此行颠沛,既然到了家,不妨换个舒适些的车子。”转头指着路中一架豪华的马车,有十二匹俊逸健硕的马儿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