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力在柔,山之力在伟,木之力在生,这世界蕴含着的无尽伟力,归根结底却是可以称为天地之力。
人力终有穷尽时,为何练气士出手之间会有如此大的威能,难不成是一具小小的身躯中内蕴神力,也许有些修为高深的确是如此,但大多数的人,仍是借助了天地之力。
扬吐纳灵气之力,借手执锐器之力,挟日月星曜之力,方能成异人之举。
武夫自小锻打已身,纵然根骨顽硬,但以一已之力抗天威,难免落了下风。那就需要如练气士一般,借助天地之力方可。
但反过来说,扬天地之力可以,如何扬,就如雪崩一般,终需有外力加诸,方成覆灭之势。无力驱之,又何来力可借。
这些日子吴亘也发现,自身血气远较以往旺盛,举手抬足间劲气急生,俨然已是按捺不住、透体而出的架势。
在白云瀑下,每日被水流碾轧,如有一把巨锤不停砥淬,竟是将这些血气生生压了回来,斑驳的血气渐渐纯粹,就如一块糟铁,杂质被挤出,化为精钢。当下,出手的力道竟是比以往大了数倍不止,而且只要稍稍意动,便可在周身形成一层无形之气,
砥砺自身,善用外力,这便是突破之道吗。
一念至此,吴亘心思澄净下来,不顾大敌在前,双目微闭,神融气泰,悉心感受周遭。恍惚间,眼前的世界似乎变了个样。
跃动的水流,翕忽的气流,沉稳的崖石,俱是失了形象,化为无数繁复却有规律的光线,蜿蜒游走于天地,原来天地间是如此模样。
所谓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难不成就是眼前之意。
吴亘心中,四重斩心法运起,周身似是裹了一以无形之膜,水流落到身上,就如夏日雨滴落于荷叶,圆润折向,滚落于身旁。
吴亘从水中冲出,再次冲向高成,视野中那无数繁复的光线,或密或疏,却被这一拳裹挟起来,扭结于一起,翻滚着向前,随着拳势越来越快,渐成洪流,终至滔浪,咆哮着向前奔涌而去。
方才这一切,看似冗长,在高成这里,却不过是走几步路的时间,就见吴亘再次冲出,拳势却是比以往动静小了许多。
刚要开口,高成眼睛一缩,吴亘拳势看起来平平无奇,大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