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吴亘与蹇行相对而坐,脸色阴冷,手不停在桌上画着圈圈,忽然少年抬头,已是满脸笑容,“国师,可知是谁害的浅画娘亲吗。”
蹇行沉默半天,方才缓缓开口,“此事与青鱼案一样,又是一桩无头公案。我事后察看,贾问筠乃是自断心脉而死,并非他人出手。
浅画亦是被人封了穴窍,才在柴房中昏睡不起。吴亘,我知道你小子从大遗洲出来后,实力涨了不少。”
说到此处,蹇行顿了顿,“在军中,你可以靠拳头升官,在神武院,你可以用拳头赢得声誉,在大遗洲,你也可以用拳头蹚出血路。
但在京城,我告诉你,只靠拳头,只有死路一条。京城居不易啊,看着平静,实则暗潮滔天,一个浪头拍了过来,死了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赵陵那些把戏,在我们这些老骨头看来,不过是小孩过家家,不值一提,所以李正禄才会说赵陵不足虑。你若是想安安稳稳的与浅画在一起,就少耍那些小聪明,别以为自已手段有多高明。
这次你拒绝大皇子是对的,此人看着聪颖,但实则已无定见,随人东西,如飞蓬浮风,这次说不得是有人看他僵而不死,而故意下了手段。朱不展当年着实不该这么鼎力扶他,害人害已哪。”
吴亘点点头,蹇行之言可谓中肯,这大皇子做事如此轻率,而且出手吝啬,实在是成不了大事的人。忽然想起一件事,赵真亦是姓赵,难不成
“国师,这赵真是何来处。”吴亘身体向前倾了倾,好奇问道。
“正如你所想,赵真乃是废公主,由于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被去了公主称号,心伤之下,便入了归元宗修行。
赵真对浅画有恩,换言之,亦对你有恩,以后要尊重些。”既然已经开了口,蹇行干脆解释的清楚些,免得这个浑小子瞎琢磨。
“那是。”吴亘赶紧答道,心中对赵嬷嬷的印象已大为改观。
“关于大皇子召你的事,还是要与朱不展通个气。让他有机会劝劝自已这个学生,不要作死。否则,京城中不免又要起腥风血雨。我们这些老家伙年纪都大了,经不起折腾了。”临近离开时,蹇行还是嘱咐了吴亘一句。
从蹇行处出来,吴亘脸上阴沉的宛如暴风雨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