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大氅,放在自已的腹部,“吴亘,我知道,我在你眼中就是个水性杨花,为了功利不择手段之人。可你也别忘了,我还是一个女人,一个渴望有家有人疼的女人。
无论是张晴还是向起,我与他们之间虽然多是利用,但你就不相信我也是有感情的人吗。是的,是我让向起偷了你的东西。但那也是你咎由自取,与异族相交的不是你吗,可曾冤枉了你。如今,向起已经死了,他是为了护着我而死,为了腹中的孩儿而死,但不也是被你逼死的吗。
你少在这作狺狺狂言,摆出一副戚戚状,倒好似自已多么重情重义。吴亘,我的两个男人都因你而死,我恨你,我恨不能把你挫骨扬灰,你就是个魔鬼。”说着,赵陵伏在向起的身上,勉力将其抱起,轻轻梳理着向起已有些灰白的头发,眼泪一滴滴落下。
“你真傻,好好活着不好么,什么狗屁负了兄弟,他值得你以死谢罪吗。以后,只有我一个人带着孩儿,孤苦无依,遇了委屈,有人欺负,又当找谁出头呢。”赵陵将脸贴在向起身上,口中喃喃。
血浸染了大氅,在上面留下大大小小的梅花,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吴亘失魂落魄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声音。满心杀意而来,却没想到遭此重击,一时之间,竟有些心灰意懒的感觉,万念俱灰,只余疲惫。
手抚到向起的脸上,轻轻道:“放心吧,你这个蠢货,我不会杀她,你满意了吧。”向起的眼睛终于闭上。吴亘长叹了一声,转身慢慢下了车,低头向着柳括走去。
“吴亘,你真以为是我害了你吗,是谁不想让你留在赵国,我只是一枚棋子,一枚任人摆弄、以命换命才能活下来的棋子。”赵陵忽然在身后出声。
吴亘转头看着这个女人,微微点头,“我知道,好好把孩子养大,你我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走到柳括身旁,吴亘低声道:“走吧。”说着率先向旷野走去。
看着这个有些萧瑟寂寞的背影,孤独的向着荒原走去,柳括长叹一声,招呼一声跟了上去。
行走于凄厉的风尘,脚下不时迸裂黑白相间的霜华,吴亘如一只斗败的公鸡,身体佝偻,漫无目的前行。就好像一条游在深海的鱼儿,无论游向何方,都有无尽的压力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