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门口。吴亘将箱子放于车上,装作好奇般左看看右瞅瞅,观察着院中的布置。
正溜达间,沿着水塘边来了十六七人,为首的是名中年女子,貌甚威严,眼下已早早鼓起眼袋,看起来更是凶悍几分。身后跟着的都是侍女,有人手持莲蓬,有人捧着新采的花瓣,紧紧跟在中年女子的身后。
车夫远远看到中年女子,哧溜一下溜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吴亘傻呵呵的一人站在马车旁。
中年女子看到停在塘边的马车,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这个妖女又来了,真是恬不知耻。”身旁的侍女也是纷纷附和,几欲把浣纱女骂成天底下最无耻的女人
待走过马车时,中年女子看了一眼吴亘,冷哼一声便径直离去,就好像看到一坨狗屎般厌恶。
主人既然厌恶,那下人便得有所表示。身后侍女敏锐的捕捉到主人的不悦,既然没有下达打杀的命令,那让此人难受一下也是好的。这么表忠心的机会,岂能放过。
有几个女子故意往路边上靠近了些,傲娇的以自己胸脯为武器,直直向吴亘撞了过来。由于不想担上个大庭广众调戏女子的名头,无奈之下,吴亘只得步步后退,到最后避无可避,双脚没入水塘,深深的陷于淤泥之中。
嗤笑的声音响起,肆无忌惮,明目张胆。
吴亘面无表情,身体如荷般栽在水中,低着头垂手侍立。看着一只游到了自己面前的癞蛤蟆,大眼对着小眼,同病相怜。
直到一行人说笑着走进朱门,吴亘才从水塘中走了上来,手里抓着那个将自己视为知己的癞蛤蟆。
看了看自己身上沾染的淤泥和水草,吴亘抖了一下水珠,自嘲的摇摇头,将癞蛤蟆轻轻放回水中,“小心些,长得这么丑就不要出来吓人了,免得人家一脚将你踩死。放心,迟早有一天,你为云中鹤,他为池中蛙,到时候想踩死他们就踩死他们。”
“呱呱。”癞蛤蟆热情的予以回应,似是颇为认同吴亘的观点。
忽然,吴亘身体直直立起,重新恢复了木讷的神色,呆呆的站在了塘边。
从远处走来了两人,两名俱是老者。一个为牧人,黄衣黄须,佝偻腰身,上身几乎与地平行。另一个为人族,则是白髯白衣,手持一根拂尘,颇有出尘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