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带人尚在几百里外。」
吴亘摸了摸正靠着自己撒娇的冬青鸟,看了看远处的破障瞳,匆匆对哈鹰交代了几句,最后又叮嘱道:「告诉从月,前军不必入翳雾,在外机动即可。军情紧急,你速速返回,我去救南军。」
哈鹰见吴亘难得一脸严肃,知道雾中的形势已是十分紧张,「小的明白,定会禀明水校尉。」
吴亘来不及多说,一摆手带人再次冲入了浓雾之中。
一入翳雾,四下又变得隐隐晦晦,看着镜中情形,南军已是少了许多,特别是出了捉鹿岭的那些人,已是几不可见。
「走,全速冲入岭中,把散落的南军想办法带回。遇有敌军能避则避,不能避开就冲过去。」吴亘脸色越发凝重,抽出断刀在手。岭外的南军只能放弃了,能保下那些还流落在捉鹿岭中的已是万幸。
三千人翻山越岭,一路向南疾奔。沿途之上接连遇到两三拨联军,皆是稍稍接触便分开。
这些人也是在翳雾中走散了,毕竟他们得到稚水镜时间不长,对雾中作战颇不适应,稍不留神就会分开。加上山路不熟,所以走得小心翼翼,打起来也是束手束脚。
吴亘的心终是放下了些,对方既然放不开手脚,这么一来的话,南军能够活下来的机会就更多些。
终于,吴亘遇到了散落的一帮南军,这些人缩在一处山坳里,皆是蹲在地上,以盾护着自身,一动也不敢动。
看到有光亮出现,这些南军不管对方是不是敌人,皆是涕泪交加,悲喜莫名。
今天恐怕是他们这辈子度过的最长一天,看不到,听不到,时时担心不知何处飞来的箭矢,就像溺于水底的人,无助而绝望。
看到这些从雾中出现的人,他们就如被遗弃的孤儿,纷纷拥了过来,哪怕是敌军,投降总比死在这无尽的雾中来得痛快。
一个人哆哆嗦嗦从地上站了起来,颤抖的手微微向前,颌下的长须沾满涕泪,「是吴镇抚吗,我是赵贵啊,咱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啊。」
吴亘一把拍开对方脏兮兮的手,他现在可没有心情调侃这位当初顶撞自己的南军千户,「赵贵,带上你的人马,跟在我后面走。闭嘴,不准嚎。再敢掉一滴泪,我就把你留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