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周长明听到这话也笑起来:“这是当然、当然。治业精巧,该当富贵!”
吃过晚饭后,天色已经不早,诸部曲各自入帐休息,李泰也回到自己独居的小帐中,点起了一盏油灯。
回到古代社会,最难忍受还是夜生活的枯燥乏味。
若在承平世道,还能平康秦淮追逐香艳,红袖添香也能消磨长夜。可现在的他却要筚路蓝缕、披荆斩棘,也实在没有条件和心情,白天指挥建设,晚上还要图绘大计。
一手捏着白天制作的竹尺,一手捏着磨尖了的炭条,李泰循着记忆将大纺车的结构细绘出来,旁边又开始写画标注那些组件的形状比例。
写写停停,偶尔思路卡壳就要回想多时。他对大纺车结构记忆深刻是不假,但具体的构件尺度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模糊,也只能半猜半蒙的先填写上,实际再作调整。
油灯烟大,熬了几个通晓,李泰就被熏得眼眶红红,到了白天视线都有点模糊畏光,但也总算把结构草图复原下来。
几天时间下来,露田已经翻耕一遍,粟谷也已经种了下来,在发苗长大这段时间,仍要勤力除草,以免新生的作物被杂草争夺养分。
李泰将诸繁琐劳碌看在眼中,也不由得大感古人生存之不容易,哪怕没有兵祸战乱的逼迫,也是手停口停。
播种完毕后,戍主周长明就率众离开,只留下十几个乡人木匠在此。李泰也履行约定,把曲辕犁的各组件功能拆解开详细的对他们解释。
除了田间锄刈的必备人员之外,其他部曲们也没有闲着,伐木立桩、搭造棚屋,不几日篱墙里便竖起一排排的棚屋,造型虽仍粗糙,但也暂时满足了居住需求。
营地里人多眼杂,李泰又在山谷里圈起一处谷隘,用新烧制的青砖砌起一道围墙,且不准闲杂人等随意进入。
正如他对周长明所说,自己并不是一个表里如一的好人,同样也不乏敝帚自珍的算计,曲辕犁舍得与群众分享,大纺车这种直接提高纺织效率的工具就不怎么舍得。
“曲辕犁小户就能使用,大纺车却得多人配合做工,流散出去只会便宜那些私曲众多的大户,老子才不傻!”
他心里这么念叨着,无论是图纸还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