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这番话说的太过理直气壮,以至于宇文泰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脑海里转了几道弯,一脸沉思之状。 趴在地上泪水涟涟的宇文护也投过来一个感激的眼神,心里则暗自懊恼,刚才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从这个清奇角度进行辩护。 好一会儿,宇文泰才冷哼一声,指着李泰说道:“小子恃智巧言,邪理正说,混淆视听。你有此心力兼顾别者,前陈事情已经计划如何?”
“框架粗具,细节待丰,只需短日便可呈见大行台当面。”
李泰闻言后连忙又说道,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宇文护这家伙色厉内荏、太没担当,如果他再应对不够给力,难免就会给宇文泰留下一个恶劣印象。 这种事情,讲的就是无理都要争三分,本身就处在道理可否的模糊地带。谁都知道勤俭节约是美德,但也不能一味号召大家都来享受苦难。 骊山会所经营得好那是大家捧场给面子,总不能完全归罪哪一方。没有需求就没有市场,你们西魏这窝权贵实在是本身就不咋滴。 听到李泰这一回答,宇文泰才面色稍缓,不再继续进行责问,转而开始思索如何处理这一局面。 他略作沉吟后,抬手示意李泰先退出去,然后才又垂首望向宇文护:“起来吧,今次一事于你也是一个教训。自以为谋事隐秘就能隐瞒长久?若非为人揭发,你还打算隐瞒几时?”
宇文护听到这话,又是一脸羞愧状,继续垂首道:“我也没想长久瞒着阿叔,只觉得并不是一件大事。京畿人家门风浮华已经不是短时,与其任由他们各自造物享乐,不如由我聚之……” “但你就没有想过今日此态?幸在还未曝事人前,否则人将何以目我?但使能循正道收取,何须行此邪途!李伯山他名门嘉宾,恃才自傲,即便言论恣意,时论待他也会宽大有加。 但你生此霸权门第,势位既享,言行就必须要更加持重,岂可因此区区浮货便将心迹张扬人前?”
宇文泰又望着他教训说道,老实说刚才乍闻此事隐情,他的确颇感意外和局促,但在听完李泰那番话后,心情竟也略有释怀。 关西诸众,忠诚精干者不乏,无论在军在政,都不缺少大计共谋之人。但唯独这少年李伯山,给他一种临事游刃有余、举重若轻的从容感。 宇文泰自己都想不通这种感觉是因何而来,但每与交谈、无论大事小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