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泰听到这话,神情更显欢乐,指着坐在下席的于谨便大笑道:“大将军自以为得计,邀得良助,却没想到是招惹了一个麻烦吧?这小子巧营善作,可不要把他这话当作戏言,酒食之料若不盛给,我家送亲的宾客可不会轻易离开!”
于谨闻言后便也捻须笑语道:“正因知道伯山奇趣脱俗,所以才邀来助事。人间物事,唯情是贵,拙息庸才承幸、人妒难免,正该盛情遮丑、以洽众情,岂敢惜物啊!”
一对亲翁在堂上彼此恭维寒暄,李泰这个局外人便显得有点尴尬。 又过一会儿,宇文泰才示意他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一番,一边示意他入席去坐,一边又微笑道:“几月不见,英气更新,荣华少年,无畏岁时的流转,真是让人羡慕。”
于谨坐在一旁,瞧见大行台对李泰不加掩饰的欣赏,心意一动,便开口笑道:“李郎应该齿长小儿数年,风采则更倍胜,醒目喜人,必然也是亲长寄望颇深的户里少俊。但今却仍只是茕茕一身,是寄情高傲、不肯屈就,还是旧在东州户里已成婚约、不愿负人?”
李泰也不记得此身有什么婚情旧约,李渚生等家人们也没有跟他提及,闻言后便回答道:“旧在户里,只是轻狂顽劣、逞强乡里,也常常因损家声倍受亲长斥责,趋义之后才将故态收敛、痛改前非,浅有了几分俗态具呈,未有良缘可负。”
于谨闻言后便又笑道:“既如此,那你可要洗目观详、见悦勇求了!事中称豪只是孤勇,阴阳济济才是美满。家室和顺则心悦神清,户有贤妇则后顾无忧……” “大将军教他这些,可就是多虑了。这小子状似旷达,内里拘束,因他流散相失的家君仍然吉凶未卜,所以才忍情吞声。”
于谨话还没有讲完,宇文泰便开口打断,神情间略有几分不自然,略作沉吟后才又对李泰说道:“你也不要觉得大将军闲言扰怀,男大须婚、成家立事,这也是仁长者的德言。但既然心有秉持,也不必屈于群情称异。关西虽然人物简约,但也不乏明鉴雅望之类,时来缘至,也未可知。”
于谨见大行台打断自己的话语,又对李泰这般正色的讲论他的个人问题,顿时便意识到自己这话是说的有点多余了,干笑两声,掩饰过神情中的尴尬。 李泰自不是什么痴愚之类,当听完宇文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