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礼成以公事为托辞,自然也能觉出这小子不甘人后的想法,略作思忖后才又说道:“我于诸亲中虽然称长,但终究不是当户掌教之人,唯是心中非常乐见户内少类能够和睦无间、共壮家声。你两人皆青春年少,后路长年,倒也不唯当下事项几桩,要紧记得,不要贪顾私己的便利而疏远本该长相久处的亲人。”
李礼成常在冯翊王邸出入,听得出这姑奶奶语气虽然温婉、但心情已经有点欠佳,一时间也是有些局促,连忙又说道:“我一定谨记姑祖母教诲,同伯山兄一起参设路祭,归后便向省中告假。”
“倒也不需要这样麻烦,稍后我着员告知省中卢监一声,央求些许的便利。”
李泰闻言后便又笑道,倒也不是存心炫耀同其长官的关系,单纯只是一句话的事,朝廷里尚书省都屁事没有,更不要说秘书省。李礼成这小子也就是刚做官、新鲜感还未褪去,等到混成老油子,自己就学会摸鱼熘号了。
李礼成却是有点不忿又被这家伙装到了,端坐起来正色说道:“我知伯山兄共卢监情义友善,但官职分属上下有序,还是不要徇私混淆。我归后自去告假,便不劳伯山兄了。”
瞧这小子一副要跟人较劲的模样,李泰也懒得多说什么,便又共堂上李稚华母子们闲话一些家事。讲到流落在关东的族人生活状态,不免又是愧叹诸多。
但在这对话过程中,李礼成却又突然发现了一个盲点,瞪眼怪叫道:“原来伯山你竟是永安二年生人,那可错了、真的错了!我是永安元年生人啊,论齿竟还比伯山你大了许多……”
这小子因他年龄大过李泰而欣喜不已,但却搞得李泰和李稚华都有些尴尬。彼此间虽然是有血缘关系,但交情来往实在谈不上太亲密,又各自拘泥着不好细说深问,居然连这基本的长幼问题都先入为主的搞错了。
李礼成因为比李泰更大而沾沾自喜,称呼也从伯山兄直接改为了阿磐,李泰本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瞧这家伙一脸傻乐的样子有点不爽,又坐了一会儿之后,索性便起身告辞。
霸府对王盟的去世也非常的重视,大行台尚在巡察河防、不暇回归,但还是第一时间派遣诸子侄赶到长安来办理王盟的丧礼,宇文护更临时加职太常卿负责主持王盟的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