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李泰眉头皱得更深,皇甫璠等便暗道不妙,连忙将另一个箱笼中的计簿翻拣出来呈上,并又连忙解释道:「卑职等不敢贻误职事,案事之所以挤压严重,是有别的原因……」
李泰一边听着他的解释,一边打开计簿,这一看不打紧,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起来:「年初开始,武库中就没有了存物?」
「是,大都督没有看错。年初六军整扩,甲械频支,武库所储本就不称丰厚,很快便被支取一空。过往这段时间,全凭夏阳等诸冶新造以及内外诸军盈缺补调稍作维持。但今大阅在即,诸军所需尽皆告急……」
皇甫璠一脸苦涩的说道,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户中女子做不好饭食都要遭到翁姑丈夫的嫌弃训斥,他们这些军需系统的台府属员们需要打交道的多是骄兵悍将,事情不能做好会受到怎样的待遇可想而知。
像是今天伊娄穆率众打上门来的事情,近日已经发生许多次,跟其他真的敢下死手的悍将相比,伊娄穆仅仅只是打砸一些席案陈设,已经算是手段柔和了。
另一名铠曹参军梁荣,虽然说是坐骑惊厥、堕马受伤,但其实就是被屡屡催讨甲械而一直没有得到的六军将士们敲了闷棍。这些骄兵悍将才不理会铠曹武库有没有东西,总之见不到老子们的甲械,就是你们的问题,
妈的,又被坑了!
李泰在了解到这些情况后,心中暗骂不已,就知道宇文泰没有这么好
心,安排他这个大硕鼠来守米仓,原来这特么仓库早空了,让他过来顶雷、给人出气呢!
心中虽然腹诽不已,但既然已经接手了这个烂摊子,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拍拍屁股离开。他倒是想这么干,宇文泰却未必会答应。
于是他便又一边翻阅着那些让人头疼不已的计簿,一边仔细询问一下官署中的人事细节,脑海中将各个线索汇总起来,渐渐勾勒出铠曹事务日渐败坏的一个大概趋势。
西魏政权一直都是以军统政的先军政治,因此凡所军事相关的事情都颇受重视、优先级别很高,隶属于大行台府的铠曹自然也不例外。
最初铠曹所管理的,还仅仅只是大行台帐内亲兵的甲械武装,职权和经手的人事都很有限。但在几场大战、特别是沙苑之